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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什麼莊稼也沒有了。他靠什麼生活呀?一天兩天尚可忍受,時間一長,耐不住飢餓,就得下山搶劫吃穿。”
張虎高興地說:“你分析得非常正確。最大的不同是,我們現在所有的村寨都成立了革命政權,建立了民兵隊伍,所有的交通要道全部設立了檢查崗哨……”
趙越連忙截住張虎的話茬,說:“排長,你這一分析,我徹底明白了。按照現在的形勢,不管他媽的‘竹葉青’到哪個村寨劫掠,只要他露面,就要驚動民兵。一旦他暴露了馬腳,部隊和民兵馬上就緊盯住他不放。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張虎高興地說:“對!這個狡猾的慣匪,要想不被咱們堵在老窩裡,就得尋找個最安全的方法流竄。你好好分析分析:在湘西除了趕屍幫和馬幫,他還能選擇什麼辦法流竄呢?”
趙越說:“對對對!首長說過,有時候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麼說,‘竹葉青’的最佳選擇可能是扮演趕屍幫。因為這個行當在湘西太特殊了,太有利於流竄了。他可以公開地在各種路上走而不受懷疑,不受檢查和限制,還可以明目張膽地吃、喝、睡,然後再公開地矇混過關,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轉移到他想去的地方。好,我同意你的意見,重點偵察趕屍幫!”
張虎向上級彙報了自己的想法後,“一四〇”首長非常欣賞他的思路,並立即批准了他們的偵察方案。
大山裡冒出個“趕屍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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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溪山區。山峰陡峭的蒼巖嶺上。茂密的藤蘿掩蓋著山峰半腰處的一個天然石洞——野人洞。洞中到處溼漉漉的,青苔斑斑,不時可以聽到洞頂的滲水滴落下來的丁冬聲響。
山洞的拐彎處點燃著一堆篝火,火光跳躍著,將圍在火堆旁的三條人影投射到洞壁上,一伸一縮,十分詭異。
火堆前,為首的一名車軸漢子搔著油光光的大腦袋在想心事。其他兩人也都悶聲不響地有些發呆。
車軸漢子忽然問道:“牛五,今天,‘穿山甲’沒有來什麼資訊嗎?”
旁邊一個人急忙說:“沒有,龍爺。還是昨天‘穿山甲’用鴿子傳來的那訊息——###在青龍寨老營撲了個空後,挫折不斷,先是遭受了啞女蟒蛇陣的襲擊,接著,又中了‘穿山甲’‘瘋人草’的毒。空手而返,現正在沅陵縣城休整呢!”
龍爺讚賞地說:“啞女和‘穿山甲’這一內一外,相互配合,通力協作,幹得好!實在是我龍爺的得力臂膀。他們這又是蟒蛇又是‘瘋人草’的連續一折騰,就攪和出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一團霧。有了這團霧,他土八路就非糊塗不可。土八路越是摸不著我們的底細,就越對我們有利呢!”
方才搭話的牛五說:“龍爺,那‘穿山甲’的確是個厲害角兒,聽說他擺弄鴿子的手法就了不得。他能從空中掠過的鴿子中,透過辨聽鴿哨的不同聲響知道哪是找他的鴿子。”
龍爺似乎感興趣地問:“‘穿山甲’還有啥能耐?”
牛五道:“我還聽說,他還能在荒郊野外,哪怕是深山密林中,用口哨把自己的鴿子從空中喚下來,替他報信兒。他有不少給龍爺的情報都是在半路上截住他在空中自由飛翔的鴿子,給咱們報告訊息的。”
龍爺嘎嘎笑著說:“牛五你個傻兒子,你是大驚小怪嘍!‘穿山甲’要是不會擺弄鴿子,還算什麼‘鴿子王’?”
那個坐在牛五旁邊的年輕些的人沉不住氣了,他用手掐著咕咕作響的肚皮說:“龍爺,這肚子裡的‘五神廟’(五臟)實在該想辦法祭奠祭奠了。要是還靠喝山泉水糊弄,我怕是撐不住了。趕快找哪個村寨吃一頓吧!”
他這麼一說,三個人的肚子好像是受了啟發,不約而同地叫喚了起來。那個被稱做龍爺的車軸漢子竟然“噗“地一聲,肆無忌憚地放了一個長長的餓屁!
龍爺摸摸左邊的殘耳朵,想了想說道:“賀三毛你個臭小子,以現在的局勢看,你還敢進村寨打食兒吃?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那個被稱做傻兒子牛五的人嗅了嗅鼻子,說:“龍爺,你這屁都不臭了。實在是‘五神廟’裡沒有香火(肚子裡沒食物)了!不管想什麼辦法,總得先打發了‘五神廟’呀!”
龍爺果決地說:“山裡不能待,村寨也不能去。”
年輕的賀三毛問:“龍爺呀,那豈不得活活餓死嗎?”
年齡大些的牛五急忙委婉地說:“三毛,跟著龍爺哪能會餓死呢?這些天,我們石雞呀,娃娃魚呀什麼的,不也燒了好幾個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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