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在他們中間,土豆頭海因脫掉他的襯衣,只穿著背心,露出背上和肩膀上那結實而汗津津的肌肉,可是他喝得太多,大家不讓他去爬;另一個是不法之幫子爵幫的頭頭,給佩裡中學制造了不少麻煩的文尼·羅鉑,他上來了,他搖搖晃晃,至少爬了幾碼;還有一個是傑克·科倫傑克的哥哥史蒂夫,他已經加入美國海軍,但又退伍了;第四個是一個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你會期望他有更好的感覺,可是,在午夜這個時辰,在勞動節野餐會的啤酒篷外,你就很難為這類瘋狂的行為和希望作任何的解釋。
在這些男人中,有一個女孩,而且是一個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年紀,她上來了。於是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嘈雜的爭論,爭論的話題是讓不讓這位少女參加比賽,結果是讓她臨時參加。她是一個像男孩一樣頑皮的女孩,一個假小子,身穿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跑鞋,銀亮的金髮匝成一個馬尾辮,一半頭髮披到了她的背後。她開始爬起來,像猴子一樣敏捷,毫不猶豫,好像她從前曾經爬過這座水塔的這一邊似的。每個人都目不轉睛地觀望著,她把一個個競爭對手甩在後面。她的對手們有的剛剛爬了幾步就掉了下來,有的是爬到一半就放棄了,他們要麼沒有抓牢可以抓住的地方,要麼沒有了膽量,只得又往回爬下去,為自己如此的失敗而感到懊惱和氣憤,因為他們在公眾面前被一個女孩子擊敗了,一個這麼年輕,這麼瘦弱的女孩戰勝了他們。結果,他們得知她是阿布·薩多夫斯基的女兒,阿布在哪兒?——他若是看見他自己的女兒為了那筆七十五美元的獎金而冒著生命危險去出風頭,他一定會感到震驚,一定會氣得發瘋的。可憐的老東西,這些日子裡他遇到的麻煩夠多的了,女人的麻煩,工作的麻煩,喝酒的麻煩。現在是,有人說,就在剛才,阿布還在啤酒篷裡。可是此刻他一定是溜走了,回家了,或許是與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一起上費爾法克斯大街上的酒店喝酒去了。於是沒有人堅持要薩多夫斯基家的女兒下來,儘管人群中的少數人,主要是婦女,向上大叫道,“小心,寶貝,嗨——小心!”現在最後一個男人放棄了比賽,這是一個蓄著鬢角的金髮少年,一根香菸夾在耳朵裡,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二十英尺高的地方的一根橫木是腐爛的,裡面盡是白蟻,幾乎就被他的手摺斷了。他慌了,趕忙讓自己鎮定下來,急速而慌忙地側面朝前地爬了下來,安全跳到地面上。他的那幫夥伴們大聲叫囂嘲笑、鼓掌喝倒彩,對他表示不滿。他自己一邊詛咒,一邊大笑,用來掩飾這樣的事實:他幾乎要尿褲子了,他的胃不適想要嘔吐,一晚上他出盡了洋相。
五、“狐火”冒險,使命,勝利(2)
不過,那個女孩,阿布·薩多夫斯基的女兒,他們叫她長腿的女孩,卻一直在攀登。她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競爭對手已經爬下去了,或許她對他們根本就沒有興趣。她一個勁地往上爬,但現在她的速度放慢了不少,好像那種最初的興奮的衝動開始平息下來,她的每一步登高都更敏捷更穩健。她爬得越來越高,水塔也越來越陡峭,一直升到離地面高四五十英尺的地方。稀疏的人群中有些人,主要是男人,一時都安靜不語,十分擔心;另一些人仍然歡呼,高聲喊叫,齊聲吹起口哨,而長腿的那幫小姐妹則尖聲高叫,“長腿!長腿加油!長腿就要到達終點!”她們用拳頭猛捶她們的大腿,既擔心害怕又滿懷喜悅,她們的臉扭曲得厲害,因為她們不願看到她們的朋友滑下或掉下來,然後倒在她們的眼前死去。“哦,天哪,長腿——加油!”此刻,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長腿已經爬到離地面六十英尺高的地方,上面是一截人行道。不過,她這會兒開始遲疑不決,也許要開動腦筋仔細想想,這水塔的重量彷彿沉重地壓在她那窄小的肩膀上,有個神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她嗎?不是她嗎?是她?是她?這種神奇一直使這個聲音到達水塔的頂端並贏得那筆七十五美元的獎金?或者掉下去摔死了?警察在哪兒?父親在哪兒?或許有人在叫她爬回去?然而長腿只管向上爬,沒有注意到下面的那些大多都是醉鬼的人群,也沒有聽見她的“狐火”幫姐妹們呼喊她的聲音。現在她已經設法從下面抓住那走道的邊緣,她用手指牢牢抓緊那壁架,那壁架堅硬如鋼鐵,她抓得牢牢的,做到萬無一失;下面出現一陣恐慌,人們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時,難以置信的是,這女孩就像一個走鋼絲的雜技演員,將自己拋到空中,姿勢優美,動作大膽,展示了一個在人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的姿勢。看起來她就要掉下去,可她有足夠的力量讓她又回到水塔的邊上,安然無恙。此刻她小心翼翼地向上拽著自己踩到走道上,就如同一個經過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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