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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唱得大聲、樂觀、充滿決心。
馬迪,我在學習,一天天獲得力量。沒有人再將他的腳踏在我的頸背上。我再不會拿人家的狗屁東西了。
四月初的早上,天氣寒冷,颳著大風,在復活節前的一個星期日——棕櫚主日的下午,八位很不安的姑娘,或者是年輕的婦女或年輕的女士從哈蒙德市附屬聯合教會租車來到紅岸管教所為“大姐姐——小妹妹基督女孩計劃”舉行開幕典禮。
七、心的轉變(2)
就是這樣的機緣巧合中,長腿—薩多夫斯基遇見了瑪麗安娜·凱洛格。
十六歲的長腿是“小妹妹”,十九歲的瑪麗安娜·凱洛格是“大姐姐”,但她是一個很年輕,也沒有經驗的十九歲的“大姐姐”。
監獄的犯人都被帶進康樂室(原來這個可怕的康樂室現在煥然一新:附屬教堂給這次典禮捐獻了三束可愛的、香氣撲鼻的復活節百合),面對這八位來訪者,人人目瞪口呆;她們個個有自我意識、感覺羞愧。她們都穿著星期天的禮服和長襪,腳上穿的是靈巧的軟平底皮鞋。長腿原以為這個計劃也許是一種娛樂,一種消磨時光的方法,突然她卻變得害羞、呆板和尷尬起來,真希望她不來參加就好了。她要懺悔她不屬於這裡嗎?——她不是一個基督徒嗎?
這時,其中一個管教人員催她上前去,與她並排坐的女孩,身材窈窕,面板白皙,一個樸實的但幾乎是漂亮的姑娘,穿著一條紅色的格子花呢羊毛裙,戴著一副粉紅色的有框的塑膠眼鏡。她一臉不可預測的甜甜的笑,將她的手伸給長腿——“嗨!我叫瑪麗安娜·凱洛格!你是——瑪格麗特?”
長腿咕噥著,幾乎聽不見,“是——是的。‘瑪格麗特’。”這個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聽起來是那麼奇怪,就好像她以前從沒有發過這個音似的。
在長腿的記憶中,她似乎從沒有跟任何人握過手。從嚴格的意義上說,握手是針對男人而言,而在電影裡那是對紳士而言的。多麼古怪的風俗!長腿盲目地、無言地伸出她的手,將她的手握緊瑪麗安娜·凱洛格涼爽而溼潤的手,幾乎立刻她又鬆開了自己的手。她稍稍出了口氣,笑了笑,毫無疑問是要掩飾她內心的不安。瑪麗安娜在說,“真是巧合,我們的名字聽起來幾乎是一樣的。我的意思是說——它們是幾乎相像的名字。”
對長腿來說,她害羞得要死,只覺得有一股不切實際的力量在她頭上痛打了一拳,她簡直就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詞來回答她。
她們並排坐在一個有乙烯基罩子的沙發上。她們彼此含糊地微笑著。瑪麗安娜清了清她的喉嚨,將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推了推,她戴眼鏡的樣子有點呆滯,她說,“我猜想,這是有點尷尬。我們來這裡就介紹我們自己,就參觀一會兒。你要知道——”她快活地說著,充滿希望,“——就是來與你們談心的。”
長腿摸了摸下巴上的那塊小傷疤,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在瑪麗安娜·凱洛格的面前,長腿覺得自己好像赤裸裸的,可以任她看得清清楚楚。
這次參觀只持續了四十五分鐘,可是對長腿來說,卻好像過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長腿從她眼睛的餘角望去,她同監的姐妹們,每個人都在與一個大姐姐談話,表面上是基督教的談話。這裡提供咖啡、熱巧克力,還有巧克力碎餅乾,可是紅岸管教所的女孩子們,原本食量大,這會卻節省地吃著、喝著;大姐姐們十分講究地用著餐巾,可她們都沒有什麼胃口。長腿認為,瑪麗安娜·凱洛格是所有參觀者中最漂亮的一個,她擁有光潔而亮麗的頭髮,讓人眩目的燦爛的微笑,以及修剪得整潔的但沒有塗指甲油的指甲。瑪麗安娜在柔聲地談起她在附屬教堂的工作,她說,當她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她曾經想到中國去當一名傳教士;可現在,她沒有那樣肯定了。“——我猜想,那一定很危險。我的意思是——將上帝的福音帶到一個不想要它的地方。”
由於瑪麗安娜·凱洛格就近在眼前,長腿失去了勇氣,由於這位大姐姐的堅持(所有的大姐姐都很堅持,實際上她們不停地詢問她們面前的那些害羞的、悶悶不樂的、不善言辭的小妹妹),她沒能夠一直集中精力;也不敢肯定她所說的東西。大姐姐的舌頭異常靈活,有意或無意地輕撣著,宛如一條蛇的舌頭一般。她在想,她之所以尷尬,那是因為瑪麗安娜·凱洛格來自一個非常富裕的家庭,她來自哈蒙德市北的一個資產階級居住區,在萬聖節的夜晚她的“狐火”曾經入侵過一家這樣的家庭。
七、心的轉變(3)
帶著一絲瑪麗安娜·凱洛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