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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福兒想不明白,不由自主地輕聲問:“娘,爹爹是個啥樣子的人?他能做出停妻另娶的事嗎?”
被子裡的抽泣聲停止,半響才聽娘帶著鼻音的聲音:“應該能吧,他不僅期盼有兒子,還期盼有一天能掌家,這些我都幫不了他。”
掌家,是老爹原來的奮鬥目標吧,說是掌家,實際是保證長子地位,保證在那個家的話語權。
大奶奶將孩子都教育成什麼樣了,真是無語。
“趁著我爹不在,和離吧,”這是楚福兒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與其等到老爹回來折騰一番,還不如先和離,省的麻煩:“爹拋棄娘和我們一走了之之時,娘就該跟他和離,這樣不負責任的人不要也罷。”
方氏將被子掀開,紅紅的雙眼望著楚福兒道:“你們怎麼辦?”
楚福兒微笑地說:“寫在和離書裡,跟著娘走,嘿嘿,現在太奶當家,怎麼寫還不是我們說了算,三叔和三嬸和離的時候,三叔不也不在家嗎。”
“我想想…。”方氏又躺下,望著房梁發起呆來。
娘應該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吧,假如老爹只是去做買賣,假如跟黃麗娟沒有男女之情,假如老爹依然牽掛家裡牽掛孃親,假如……。
這是女人的特點,喜歡用自己的幻想添補生活中的不足,彌補心中的傷痛,可是這些畢竟是虛幻的,是自己想出來的所以然,是承受不住殘酷現實摧毀的,所以,當發生事情後,要跟男人一般思維,快速分析自己所處的地位,然後利益最大化爭取主動,而不是抱著幻想渾渾噩噩地祈望。
娘是堅韌的,儘管與楚福兒的談話沒有結果,但她還是起炕收拾好後,又開始忙碌起來,只是話很少,常常坐在那裡出神。
方鵬程很是擔憂,但是回縣學的時間已經到了,能替姐姐撐腰的只有考上功名這條路,他帶著千絲萬縷的心思,不捨地跟著周敏學的馬車走了。
日子彷彿又迴歸平靜,但是娘迅速地消瘦下來,太奶和楚福兒很擔心,每天勸娘多吃飯的重任就落到楚福兒身上,撒嬌賣萌耍賴潑鬧無所不用。
還是三叔一句話,讓娘醍醐灌頂:“是你的就好好珍惜,不是你的強求也沒啥意思。”
這是三叔的體會吧,王小芽曾經是他珍惜之人,既然嫁給別人,那強求也強求不得,哎…不知倆人中間又是怎樣的痛苦別離。
方氏慢慢的恢復,雞舍鴨舍也都圍好,小雞小鴨搬了新家,東邊的草地已經平整完,三叔正在張羅往地裡施肥,那片地太貧瘠,怕山藥苗種上也不好成活。
菜地裡的山藥苗長勢很好,村裡人先登記的已經領苗回去栽種,楚福兒這幾天一直在幫著補苗,同時還讓爺爺幫著挖蚯蚓,扔到她準備的糞堆裡。
小雞小鴨現在還不能吃蚯蚓,所以,正好趁這段時間多繁殖一些蚯蚓。
由於太奶的堅持,太爺爺的除服費用大爺爺妥協了,這邊只收取十兩銀子,至於那邊怎麼辦就不知道了,只等著到日子一起去太爺爺墳前拜祭。
西邊夾角也開始拾掇,楚福兒終於見到那片野葡萄,面積還真不小,不僅佔據半個山坡,就連那旁邊的溝壑裡也長滿了。
楚福兒讓三叔安排,剪下野葡萄藤枝,挨著野葡萄又種植一片,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葡萄園。
她又讓人將上坡上的葡萄藤蔓收拾起來,架上支架,便於這些野葡萄結出更多的果實。
那些栽種的葡萄苗她用異能催生以保證成活率。
這麼一忙就是大半個月,天氣越來越熱,期間下了幾場雨,讓剛種下的小苗得到雨水的滋潤。
今年風調雨順,小麥長勢很好,看著慢慢變黃的麥穗,樸實的農民臉上都帶著憨厚的笑容。
由於在山裡住,即便是熱,也不是那種無法忍受的熱,山上總是有徐徐涼風吹來,讓人感覺舒爽愜意。
楚福兒姐妹三個穿上嶄新的細布夏衫,都是淡黃色,款式一樣只是縫製的衣邊點綴的不一樣。
這段時間由於吃得好,幾個小丫頭臉色變得紅潤,身上都長了不少的肉,慢慢呈現這個年齡該有的粉嫩可愛圓墩墩的樣子。
韓黑牛也穿著一身細布新衣,憨憨地笑著,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他衣服的顏色是淺藍,映襯他的面板更黑牙齒更白,真有點像非洲人哪。
太奶和娘、三叔,爺爺,也做了新衣,原來能穿上新衣都是過年時候,這讓爺爺很是無措,大聲問:“過年了為啥不下雪?為啥還這麼熱?”
這話又讓太奶和娘開始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