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5 頁)
迎春愕然:“然後呢?”
鳳姐苦笑:“後來就開始唸經吃素,說是要僻室做居士,老太太當然不同意,傳出去名聲好聽呢,別人不知道的,還不說咱們刻薄孤兒寡婦。”
迎春蹙眉:“老太太怎麼說?“
鳳姐搖頭直皺眉:“老太太能怎樣,也只有嘆氣,後悔當初不該勒逼著珠大哥上進。李紈只怕也是這般想得,否則,豈敢如此作興起來。老太太苦勸不住,只得請了李家親家太太上門,她倒是改了些,每日晨昏出來請個安,點個卯,回去繼續唸經。她那個樣子,老太太也只有忍了,二太太豈能容呢,見了她就用東西砸她,喝令人攆了出去,說李紈忤逆不孝,這是提前給她戴孝,想要咒她死,要告族長開祠堂,唉!”
迎春聽得只是迷糊:“她這是什麼意思,蘭兒也不管了,她不是最看重蘭兒,成日家拘著,眼珠子似的?”
鳳姐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心裡思忖,她只怕跟二太太一個心思,正是為了蘭兒,她以為珠大哥是侯府嫡長子呢,從前二太太住在榮禧堂,她心裡有這念想,以為蘭哥兒就是長子嫡孫了,又會讀書,將來必定是他承爵。”
鳳姐說著看眼迎春:“如今,兩位姑奶奶做主,大房二房各歸各位,她心裡不舒服,難免胡思亂想。
後頭老太太想通透了,名給寶玉蘭兒環兒幾個各自收拾院子單獨住著,輕易不許他們往後院廝混。蘭哥兒心氣高,詩詞歌賦上頭跟寶玉較勁兒,見天在書房用功。他又一日大似一日,讀書明理,不大像從前小時候那般,纏著大嫂子了,大嫂子估計不習慣,不知道怎麼的就改了性子作興起來。“
鳳姐說著撫撫胸口:“我這心裡直髮慌,聽人說,人一旦性情大變,必要走作,她身子骨倒還好,我就怕她一時想不開。”
言罷,鳳姐直搖頭:“這要是珠大哥在就好了。”
迎春默然,沒想到二房搬出榮慶堂,打擊最大的竟是李紈。
迎春凝眉:“她這個樣子,豈不是再不能指望,將來二太太責任不是要落在二奶奶身上?”
驀地,迎春心裡一動,不對啊,李紈敏銳不下鳳姐,怎麼會妄想承爵?侯府爵位怎麼輪也輪不到蘭哥兒啊?
迎春忙問:“她是不是有所想法,又不好說的,所以這般作興,為的是警醒你們?鳳姐姐可記得,她是幾曾這般行事呢?”
鳳姐皺眉:“之前雖然嘴裡發些牢騷,一直還正常,約莫九月初時,內務府通知會親之後,她就開始有了苗頭,成日家板著臉兒不高興,人也不大精神,開口閉口只說自己是槁木死灰,這輩子沒盼頭了。”
鳳姐說著‘訝’一聲:“莫不是因為會親這個事兒呢?那一日咱們府裡除了病著二太太,再有她,幾乎闔府出動,她只怕因此覺得受了欺負,憋了竅了?”
迎春仔細回想上次會親之事,似乎自己跟元春都沒特意給李紈賞賜禮物,只給探春惜春準備了份例。賈母邢夫人鳳姐王氏這些都有太后賞賜,內務府也有份例,似乎獨獨缺了李紈的名字。
“這是我們疏忽了!”迎春有些懊惱:“鳳姐姐,上次回去,你們沒分給她些賞賜物品?”
鳳姐聞言愕然:“蘭哥兒有份啊,寫了簽字呢,我都一一叫人照數目送去了!”
迎春一聽這話,頓時唔了,心頭不由冷笑,好個李紈,不過是一次禮物忘記了她,就這般作興起來,難道以為這樣作興,御史言官就會替她做主,彈劾皇帝妃嬪,說是兩個姑子發達了,欺負她,不尊重她,要逼瘋了她?
莫不是以為如此作興,就能給自己跟雲春臉上抹黑了?憑此拿捏元春,拿捏自己麼?
真是心大得很,也不怕老太太知道滅了她麼?
迎春只覺太可笑!
前世,她為了落下幾百銀子,忍心看著巧姐兒親眼瞧著長大的侄女兒做雛妓。
如今,她自己只不過被人忽視一回,還是宮中多事,內憂外患,她就這般肆無忌憚起來。這可真是把自當成寶,把別人都當成草芥了!
迎春氣笑了,對鳳姐說道:“等下我收拾幾匹素色貢緞,銀器毛皮,你給她帶回去,再帶句話給她,就說蘭哥兒將來要科舉入仕做官,你問她,世上有沒有尼姑兒子做官的?將來她兒子做官了,她身為居士,鳳冠霞帔如何穿戴?”
鳳姐就笑:“是啊,頭髮剃了如何戴那誥命金花呢!”
迎春嗔她一眼:“她如果從此改了,那便是一時生氣想不開,也無需計較,該如何還如何。寡母養兒甚是可憐,鳳姐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