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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從沉思遐想的漩渦中拽了出來。他遲疑了一下,伸手便把電話聽筒拿了起來。
――這是一個越洋電話,是一個直接從日本東京打過來的電話,打電話的是個中國人!
“您好,我是東京海神貿易株式會社,請問是惠達公司嗎?柳雲濤先生在不在?”電話裡傳來一個雜有河北冀東鄉音的青年男子的急切聲音。
“您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柳雲濤剛剛在沉思遐想中掙脫出來,被電話這麼突然一叫尚未完全醒過神來,一時有點懵了!“日本?東京?公司開張不到兩個月,國外的朋友一個也沒得聯絡,再說我在日本也沒什麼朋友啊?”柳雲濤在心裡尋思著。
“請問是惠達魚粉飼料有限公司嗎?我找柳雲濤先生講話!”電話對方的青年男子可能是怕聽電話的人聽不清,故意放緩了講話的速度。
“您好,我就是。請講!”柳雲濤終於確認是日本有人在找他。聽得出,對方講話的語氣相當熱切。
“小峰?哦,是小峰啊!你什麼時候跑到日本去的?“柳雲濤喜上眉梢,話語中立時融入了感情。
來電話的青年男子名叫龍小峰,是柳雲濤最小的一個連襟的長子,時下年齡不過二十出頭;他們家住在渤海灣東岸的一個小魚村裡,就在當年八國聯軍侵略中國時登陸的入海口。
柳雲濤還在北京做“北漂”時,就曾聽說這個外甥在當地一家中專學校讀工民建專業。因為自己長期漂泊在外,已有兩三年的時間沒有和他見面了,不想他竟遠涉重洋跑到日本去了。真是人生難料!
“怎麼樣,小峰,你在日本過得還好吧?有什麼事情找我嗎?”他猜想龍小峰大老遠地從日本打電話過來,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親熱地搭訕著。
“哎呀大姨夫,您真難找啊!我是給大姨家裡打電話才問到您武漢公司電話的。我到日本來,是我二叔把我搞過來的,他在東京辦了公司,缺人手,又很難在日本找到可靠的人幫他,就把我搞來了!”龍小峰電話找人找得順利,一高興就顛三倒四地講了起來。
“你運氣不錯,現在能到國外找份工作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就好好跟著你二叔幹吧!”柳雲濤由衷地替他高興,以長輩特有的語氣祝賀著。
“我二叔讓我給您打個電話問問,您現在在武漢工作,能不能在當地搞到麻袋呀?他說有好多日本鬼子用的麻袋都是從武漢搞來的!”龍小峰的話漸漸涉入了正題。
立時,柳雲濤腦際中的靈光一閃,心道:“看來今年的運氣不錯,這新公司剛開業不久,連日本的買賣都追上門來了,爽!”於是便追問道:“你二叔沒說買麻袋是幹什麼用啊?”
“我只聽說他搞麻袋是為了製作“防水麻袋”,其餘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客戶來談業務講得都是日本話,我又聽不懂,我只知道這些,還是在他和二嬸談話討論時聽到的。聽說這種“防水麻袋”很賺錢,利潤是很高的!”龍小峰由於對具體情況不甚瞭解,搜腸刮肚地就湊了這麼點貨,全都給柳雲濤端到桌面上來了。
“防水麻袋? 防水麻袋?這麻袋還能防水?真是奇了怪了!這麻袋怎麼能夠防水呢?”這時,一連串的問號在柳雲濤腦際縈繞,一時間也找不出個合理的答案。
“是這樣,”柳雲濤清了清嗓子,“我才剛來武漢不久,做的又是魚粉飼料方面的生意,現在和當地麻紡行業還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絡;不過,我聽朋友講過,湖北過去的麻紡行業很發達。如果你二叔在日本有需要的話,我們是可以幫忙聯絡的!”既然買賣已經找上了門來,他是不會放過這種賺錢的大好機會的。
正頭香主不在,產品的具體要求一時難以搞清,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有出口的生意可做!
想到這裡,柳雲濤精神陡漲,儘管他明明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年少識短,閱歷很淺,又是初到日本,根本就沒有多少資訊開發價值,可還是禁不住想直接從他身上榨出點油水來。於是,便習慣性地按著國際貿易操作的程式在腦子裡飛速地理順著自己的思緒。
繼而語氣平緩地問道:“小峰啊,你二叔有沒有講過,他所求購的麻袋是什麼規格的?產品質量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他計劃一次性訂貨量是多少?是計劃一次性發運,還是允許分期分批發運?”
沒等龍小峰迴答,柳雲濤又問道:“你二叔進口麻袋是準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