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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而蘇林卻很少去找蘇大貴,因為他從小就知道周芹的潑辣,所以對周芹很忌諱,就算從蘇大貴家門前經過都感到心虛,總在腦海裡幻想周芹會突然衝出來咬他兩口,所以不是萬不得已,蘇林是不會去找蘇大貴的。不過有一次,蘇林進了蘇大貴家的門。那一天,本是麥忙季節,只有蘇林和蘇大貴兩個人閒人,所以打魚回來蘇林決定把蘇大貴送回家。滿滿的一桶,有水也有魚,雙河鎮邊上的那兩條河裡有的是魚,但是在這其中,上得了席面的鯉魚也不容易逮得到,蘇林和蘇大貴的桶裡一般有兩種魚,一種是可以吃的,當地人叫白秋,另一種味道很苦,當地人並不吃,叫拾荒皮,蘇林和蘇大貴不管這些,這魚能不能吃對他們都無所謂,他們打魚純屬為了好玩。
蘇林和蘇大貴拎著桶到了蘇大貴家門口,蘇大貴跑去叫門,出來開門的是趙桂英,蘇林看了看趙桂英,很清瘦,表情有點憂鬱有點疲憊。趙桂英看到蘇林把蘇大貴送了回來,對蘇林微微笑了笑,很柔和地說了一句:“多謝蘇二少爺。”
蘇林看著趙桂英,忙回答道:“哪裡話。”
趙桂英上去就要提水桶,桶很重,趙桂英提起來很吃力,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現出來,緊緊地咬著牙。
蘇林連忙走過去接過水桶,說道:“你們家裡的男人呢?讓你個女人幹這。”
趙桂英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蘇大貴在一邊說道:“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她是女人,我知道。”
蘇林笑著說道:“你最多也就算是個太監,在男人和女人之間。”
趙桂英苦笑著看了蘇林一眼,蘇林這才想起來,站在面前的這個漂亮女人就是這位太監的老婆。蘇林有點後悔的撇了一下嘴,低著頭,拎起桶往門裡面走。
趙桂英和蘇大貴跟在後面,蘇大貴嘴裡說道:“我知道,你是男人,她是女人,我是太監,對不對?”
蘇林沒有說話,趕忙把桶拎到院子裡面,往地上一放就要往外走。
趙桂英說道:“蘇二少爺不坐一會兒,歇一歇?”
蘇林連忙說:“不了,不了。”
蘇大貴問道:“對不對?對不對?蘇林。”
蘇林沒有回答,他頭也不回逃跑似的快步往門外走去,他害怕周芹等一下從屋裡出來,聽到他這麼說蘇大貴,肯定會在他脖子上咬上兩口,沒準會要他小命。出了蘇大貴家的門,蘇林走了好長一段才放慢腳步,可是心還是跳得厲害。
四
人把一些解釋不了的現象都歸結為命,就像蘇大貴和蘇林這兩個人,一個是吃喝嫖賭,不務正業,另一個更慘,只知道吃喝,連嫖賭都不會,整天專務正業,蘇大貴認為跟著蘇林打魚就是正二八經的正業。可是架不住這二位的命好,過著吃穿不愁的少爺生活,這讓那些在這麥忙季節,整天頂著大太陽在田裡勞作的人們很是心裡不平衡,可是不平衡歸不平衡,大家在感嘆一番命運之後還是要下地幹活兒,還是要拼命的勞作,圖個好年景,圖個好收成,只盼著交了租子,自己能多留下點糧食。
農忙時節的暴雨是人們最怕的,如果糧食不能及時地收割,曬乾,要不了多久,就會在地裡或是家裡發黴或是發芽,但是每每到了夏天,暴雨卻偏偏多了起來。
那是農忙季節裡一場普通的暴雨,正在田裡勞作的人們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活兒,咒罵著往家裡趕。而對蘇林和蘇大貴來說,這暴風雨卻是他們的最愛,每當暴雨將要來臨的時候他們都異常的興奮,剛開始烏雲滿天,覺得天地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周圍異常的悶熱,空氣就像不再流通了一樣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河邊只有蘇林和蘇大貴了,兩個人都光著膀子坐在沙灘上等著暴風雨的到來,蘇大貴那又白又胖的身體不停的流著汗。周圍很靜,烏雲越壓越低,河裡的魚好像也感到了壓力,都紛紛躍出水面,蘇林和蘇大貴把網下到河裡,看著魚在網的周圍跳來跳去,兩個人都很得意,他們時不時地相視而笑。沒多久,第三個人來分享他們的快樂了,趙桂英來到了河邊,她是奉了周芹的命令來帶蘇大貴回家的。
趙桂英在兩個人的注視下走到他們身邊坐了下來,對蘇大貴說道:“大貴,快要下雨了,回家吧?”
蘇大貴根本就沒答話,把臉一扭,不看趙桂英了。
蘇林看著趙桂英笑道:“正在興頭兒上,回家幹嘛?”
蘇大貴在旁邊很誇張的點了點頭。
趙桂英拉了一下蘇大貴,說道:“咱娘讓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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