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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面前,請一宿假都請不動嗎?”陳玉芳笑道:“七爺幹嗎總提到她?”燕西笑道:“我猜你小兩口兒,感情就不錯。那天我聽你的《玉堂春》去了,我看見你新媳婦兒也坐在包廂裡,瞧著臺上直樂呢。”陳玉芳道:“真巧,就是她那一天去了一回,怎麼還給七爺碰見了?”燕西笑道:“那天我是對臺上看看,又對包廂裡看看。”鵬振道:“朋友妻,不可戲,虧你當面對人家說出這種話來!”燕西道:“玉芳,你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夫妻倆都長得漂亮。”
三人正說得有趣,玉芬的那個小丫頭秋香,跑了來,說道:“七爺,我是到處找你,三少奶奶請你去呢。”燕西聽見說,便對陳玉芳道:“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了就來的。”跟著秋香到了玉芬屋子裡。玉芬道:“你哪裡去了?我找你給我打兩盤呢。”燕西道:“前面來了一個朋友,坐在一處談了幾句話。”玉芬一面站起身來,一面就說道:“你就來罷,我這就不打了。”燕西道:“別忙,讓我放下這一把扇子。”玉芬道:“一把什麼貴重的扇子,還要這樣鄭而重之地把它收起來?”燕西將扇子捏在手裡,就要往東邊屋子裡送,這裡是鵬振看書寫字的屋子,和臥室對門。笑道:“沒有什麼,不過一把新扇子,怕丟了罷了。”玉芬道:“你少在我面前搗鬼,你要是那樣愛惜東西,你也不鬧虧空了。你拿來我看是正經,不然的話,我就沒收你的。”燕西道:“你看就看,也不過是朋友送我的一把扇子。”說著只得把扇子交給玉芬。玉芬展開扇子,什麼也不注意,就先看落的款。見那上面,上款卻沒有題,下款是玉芳戲作。玉芬笑道:“這是一個女人畫的啊。瞧他的名字,倒像是我的妹妹。老七,這又是冷女士送的呢?還是熱女士送的呢?”燕西一個不留神,笑道:“你猜錯了,人家不是姑娘呢。”玉芬道:“不是姑娘,那就是一位少奶奶了。是哪一家的少奶奶,畫得有這樣好的畫?”燕西笑道:“人家是個男子漢,怎麼會是少奶奶?”玉芬道:“一個爺們,為什麼起這樣豔麗的名字?”潤之笑道:“你是聰明一世,矇矓一時。大名鼎鼎的陳玉芳,你會不知道?”玉芬道:“老七,他是你的朋友嗎?沒有出息的東西!”燕西道:“和他交朋友的多著啦,就是我一個嗎?”潤之早知道鵬振是捧陳玉芳的,聽燕西的口氣,大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老大夫妻,一場官司沒了,老三夫妻一場官司又要鬧起來了。便對燕西望了一眼,接上說道:“你倒是打牌不打呢?只管說廢話。”玉芬將扇子向桌上一扔,笑罵道:“我不要看這樣的髒東西,你拿去罷。”燕西把扇子放在一邊,就坐下來打牌。這時,外面的雨松一陣,緊一陣,兀自未止。燕西道:“哎呀,雨只管下,不能出去了,請客的人,可以躲債了。”慧廠道:“這很中你的意了,她可以把請客的錢省下來給你填虧空了。”潤之道:“那何必呢?今天下雨有明天,明天下雨有後天,這賬留下在這裡,什麼時候也可以結清。”燕西讓他們去議論,自己將手上的牌,卻拼命地去做一色。好在一張牌也沒有下地,越是沒有人知道。他上手坐的是程慧廠,是一個牌品最忠厚的人,只要是手上不用的牌,她就向外扔。燕西吃了邊七筒,又吃了一張嵌六筒,手上的牌,完全活動了。留下一個三四筒的搭子,來和二五筒。佩芳對慧廠道:“坐在你下手的人,真的有發財的希望。”慧廠道:“他有發財嗎?不見得吧?”佩芳笑道:“我不知道你這人怎麼著?當面說話,你會聽不清楚。我的意思說,坐在你下手,可以贏錢,有發財的希望,不是說他手上有發財,要碰或者要和。聽你的口音,斷定他手上沒有發財,那大概是你手上有了發財,但不知道有幾張了?”燕西道:“至少是兩張,不然,她不能斷定我手上沒有。”慧廠手上,本暗坎中,三張發財,他們一說中了她的心事,便笑道:“不錯,我手上有兩張,你們別打給我對就得了。你們手上有發財要不留著,也不算是會打牌的。”燕西聽了她的話,更知道她手上是三張,繞了一個圈,自己手裡,便也起了一張發財。他心裡不由一喜。原來墩子上第一張,先前被衫袖帶下來了,正是一張五筒。現在打出發財去,慧廠一開槓,就可以把五筒拿去。慧廠打過六七筒,自己吃了。先又打過一張四筒,無論如何,她掏了五筒上去,是不會要的。於是笑道:“我不信,你家真有兩個發財。”說話,啪的一聲,把一張發字打了出來。慧廠笑道:“我不但有兩個,還有三個呢!”說著掏出三張發財來,就伸手到墩上去掏牌,口裡道:“槓上開花,來個兩抬。”一翻過來,卻是一張五筒,將牌一丟道:“嗐!五六七我整打了一副。”燕西笑道:“槓上開了花了,哪是兩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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