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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開個姓名更改的證明。
和鬱大勇一前一後地出了民政局,在門口,他們分了手,鬱大勇說:我去上班。我說:我先去去局裡,再去派出所開證明。然後,一個往東,一個朝西地分開了。
朝東走的我想:以前怎麼沒注意到自己的名字呢?其實,自己最初的名字叫齊小瑩,“小”,太單薄太平凡了,猶如初夏時被頑童玩膩後灑落到田間裡的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蝌蚪,已經耗盡了元氣。而我卻從未用過齊小瑩這個名字,這真是太奇怪了。
黃昏時回到家,見婆婆來了,坐在廚房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對鬱大勇說:你這個不爭氣的,你要活活氣死我呀!人家都過得好好的,就你翻花樣!
鬱大勇不吭聲。
寶寶從外面回了,說:肚子餓了!
婆婆拉過寶寶,用老手揩她的臉,自言自語地說:乖寶貝,我的兒,走,不理這些神經病,去吃飯!
開好的有關姓名的證明就在包裡,見鬱大勇沒問,我也就沒拿出來。
寶寶從冰箱裡找出一罐可樂,給奶奶爸爸媽媽斟上,舉著杯站起來,說: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我幹了!話一落音,一仰脖,杯子見了底。看著寶寶,我心裡酸酸的,因為離婚協議書上寫著寶寶歸鬱大勇。現在聽到這些話,我咽不下去。鬱大勇也舉起杯,激動地說:謝謝寶寶!
怎麼捨得寶寶呢?捨不得。但是,婆婆如果一天看不到她的乖孫女,會瘋的。所以,當我看著鬱大勇寫的離婚協議書上的寶寶歸他那一條,沒有吭聲。但是,我的內心是痛苦的,我陡然有一種被連根拔起無所依託的空虛。離了婚,去哪裡,住哪裡,怎麼面對現實面對同事親戚朋友……這許多問題都會接踵而來。我是成年人,必須為自己曾經所做的付出代價,這就是代價。突然,我有些恨賀長春,是他勾引了我,使我陷入了無邊的深淵。
晚上,鬱大勇說:等寶寶大學畢業我們離婚吧。
我說:好。
一連幾天,在教育局辦公大樓,我都沒見著賀長春的人影。未必人間蒸發了?但又不好多問,我只默默地寫材料。老李的病假已經休完,臉白胖了許多。他彷彿不知道她的事,仍然與以往一樣在辦公室裡說說笑笑。
老李說:這人哪,真的算不了個什麼,還真的要看開一點。
老楊抬起頭,說:有什麼說法呢。說說看。
老李呷了一口茶,接著說:我病房裡有個男的,你猜多大?才44,在我對面住了不到三天,就拖到太平間裡去了。唉!看著他媳婦哭得死去活來的,我心裡也酸酸的。
老楊說:說得也是,人一閉眼,啥都沒有了。還真該看開點就看開點。
聽他們這來言去語,我也輕鬆了許多。我知道老李也是想給我減輕點壓力,變著法子在勸我。第二天,我偷偷在老李的抽屜裡塞了一包碧螺春,是一個學生家長送給鬱大勇的,食品櫃裡放了好幾盒。
下午下班,我見辦公大樓的樓下站了好多人,一問,原來他們約著去醫院,說賀局長病了,一起去看看。我吃了一驚,那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怎麼就病了?想去探望,覺得不合適,於是,問他們湊多少份子,叫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上,推說家裡來了客,不去了。
賀長春患的是急性扁桃炎,一個小手術,但得到了下屬及朋友們莫大的溫暖與關懷。楊翠紅在病床邊清理食品,簡直可以開個小賣部了,以前的恩怨也煙消雲散,她對賀長春說:老賀,這次生病,你可沒吃虧喲。
賀長春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說: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病,我病了,最實惠的人是你!
楊翠紅說:個死鬼,我巴不得你越來越健康,沒有個好身體,以後,怎麼抱孫子?
賀長春閉了眼睛睡覺,楊翠紅也覺無趣,出去打逛去了。
53
在楚江,我的爺爺前教育局局長齊立勇已經成為一種傳說。
爺爺是一個極其有才華的人。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尤以畫墨竹而著名。在局長這個位置上坐了近十年,走在楚江的大街上,人們都尊稱他為老局長。突然有一天,爺爺一紙辭呈,要辭去教育局局長職務,這一舉動令人費解。整個局裡都在猜測,甚至有人專門到紀委去探風,打聽是不是爺爺出了經濟或作風問題。結果令好奇者甚為失望,爺爺清清白白,一身正氣。沒有半點可供人議論的瑕玼。
辭職後的爺爺去了鄉下老家。
老家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鴿翅嶺。
被歲月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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