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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是什麼?一把鹹鹽而已。”貞武微微笑了笑,道:“天津的四周遍佈私家園林,皆是鹽商所有,咱們讓他們輸捐幾把鹹鹽,施世綸,天津的鹹鹽能否填補這個缺口?”
聽到這裡,施世綸亦是長鬆了一口氣,有貞武坐鎮,還擔心那些個鹽商不輸捐?不過僅是天津的鹽商輸捐可不成,不公平!微一沉吟,他才道:“回皇上,有道是‘兩淮鹽,天下鹹’揚州才是鹽商聚集地,天津的鹽商雖不少,卻是不及揚州,要輸捐數百萬,微臣竊以為極難。”(未完待續)
………【第578章 蠲免】………
見施世綸禍水東引,貞武不由暗笑,朕豈有不知道揚州那幫徽商富有之理?兩淮鹽場先是富了山西的晉商,接著才是徽州的徽商,他是早有心敲剝鹽商了,卻是一直沒有好的藉口,這次旱災,倒是個很好的機會,鹽商可不是什麼正當的商人,敲剝他們,不會引起恐慌,只會讓人拍手稱快。
對於現在沿用的綱鹽法,貞武早就有意革新了,不過在革新之前,必須讓他們吐出一點銀子來,革新之後,再對他們下手,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天津的長蘆鹽場不僅是北方最大的鹽場,也是首創日光曬鹽法的鹽場,鹽產量絲毫不遜色兩淮的鹽場,雖無揚州豪富,卻也相差不大,不過要他們輸捐幾百萬兩銀子,一眾鹽商怕是會傾家蕩產了,那樣的話,會引起所有鹽商的恐慌,可謂是得不償失了。
見貞武沉吟不語,施世綸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貞武若是刻意要從天津的鹽商身上搜刮數百萬兩,對天津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但他身為直隸總督,貞武的意思又是要他參與敲剝,卻是不好再開口勸說,不由微微偏頭瞥了張鵬翮一眼,希望他能幫著說話。
張鵬翮卻是低著頭用心思忖著貞武的用意,根本就沒留意到施世綸求助的眼色,這幾年朝廷的歲入是年年增加,堪稱富足,貞武的內帑保守一點估計也在三千萬兩以上,賑災根本就毫不費力,他何以要向鹽商輸捐?而且數額還如此巨大,難道是對鹽政有想法?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跳,鹽政雖有弊端,卻是跟地方官員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各級地方官員都在利用鹽政營私,即便要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動。
稍一沉吟,他便開口道:“皇上,鹽商乃是世業,實則已非是純粹商人。而是半官半商之身,歷來有重大災荒或是戰事,鹽商皆是踴躍輸捐,天津、揚州鹽商雖富,然則一次輸捐數百萬兩,恐有傷皇上聖明,微臣祈懇皇上三思。”
富寧安亦是緊跟著道:“皇上。鹽商之所以富足皆得之於朝廷鹽政,報效朝廷乃是大義所在,數十年來,但逢災荒戰事,都少不了鹽商輸捐,因此,鹽商輸捐亦形成定例,此次旱荒。貿然課以鉅額輸捐,奴才擔憂引起南北鹽商群起抵制。再則,奴才亦擔心鹽商提高鹽價以嫁禍於百姓。如此,恐有傷皇上愛民之心。”
王項齡亦是猜到貞武有革新鹽政的念頭,也跟著說道:“稟皇上,除了正賦之外,鹽稅乃是朝廷的最大收入,每年的稅額都在四百萬兩以上,貿然課以鉅額輸捐,恐引起鹽政混亂,望皇上慎慮。”
聽的三人這話,施世綸不由暗自心喜。敲剝鹽商他是樂意之極,但卻不能過度,畢竟鹽業是天津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若是竭澤而漁,天津的繁華必受影響。
見三人一致反對,貞武端起茶盅啜了口茶。略一沉吟,才緩緩說道:“鹽商之所以鉅富,既得利於鹽政,又得益於不法之舉,你們皆曾歷任地方要務,你們捫心想想,也幫朕算算這筆帳,循規蹈矩之鹽商,要幾代人才能如此豪富?若不夾帶私鹽,他們能如此鉅富?非法所得,輸捐乃理所應當,若是善財難捨,朕不介意查查他們的家底。”
張鵬翮四人聽的都是神色一變,貞武這話說的一點不錯,大小鹽商無一不私自夾帶,甚至有一千官引夾帶私鹽引一萬的,但所得利潤,卻是與地方各層官吏層層私分,若是貞武真讓刑部徹查,整個官場都會為之震動。
貞武掃了四人一眼,接著道:“朕也不竭澤為漁,著天津鹽商輸捐一百二十萬兩,揚州鹽商輸捐二百萬兩。”微微一頓,他又道:“朝廷其實並不缺錢,為什麼要鹽商輸捐?此舉意在倡導商人的風氣,如今商貿昌隆,有錢的商人日益增多,朝廷必須著意引導他們樂善好施,賑荒救災、鋪路架橋,資助貧困、改善民生。
象晉商那樣將銀子埋於地窖,徽商大肆修築園林,窮奢極侈,於朝廷無分點益處,於百姓亦無絲毫益處,既不利於銀錢的流通,亦不利於促進商業的發展,反而引起百姓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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