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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撼動他分毫?”
胤禩微微一笑道:“五叔既是心裡明白,何以還要與老十四較勁?”
較勁?博果鐸不由一怔,訝然道:“你是說這次整頓倉場是衝著各旗來的?”
胤禩微微點了點頭,道:“若我所料不差,老十四整頓倉場一則是為春旱找幾個替罪羊,以堵天下人之口,二則便是由此案牽扯出與之有瓜葛的京師糧商,京師糧商多是出自各旗王公勳貴的門下,此事京城有誰不知?
再則,太上皇在位時便命老十四整頓旗務、解決旗人生計,旗人進軍工作坊是為解決旗人生計,這整頓旗務難道您以為老十四僅僅只是弄一個京師嚴打便算完事?這事僅僅只是個開端,老十四行事曆來是一環扣一環。實不能簡單度之。”
這話說的不錯,從貞武一開始便刻意控制各大米鋪和糧商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博果鐸神情一下就陰沉起來,真要如此,旗下的這些個王公勳貴怕是保不住了,沉吟半晌,他才道:“如今戰事少。爵位得之不易,而朝廷如今又大力推行海外分封,爵位越發顯的珍貴,為這點小事被削爵,實是憋屈,難道沒法子可想?”
“五叔這話只說對了一半。”胤禩含笑道:“大清日後的戰事並不少,不過,那都由海軍和禁衛新軍包攬了,沒駐京八旗什麼事。但大清的爵位鐵定會越來越珍貴。”微微一頓,他接著道:“要想保住爵位。也並非不可能,但有得則必有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博果鐸盯著他道:“你是說職位?”
胤禩微微點了點頭道:“老十四行事雖說有失中庸,卻並不偏執,絕不會趕盡殺絕,他鐵定會見好就收的,捲進倉官庾吏營私舞弊案的,不管願不願意,這職位都是保不住的。與其如此,不如退而求其次,主動寫服辯。上摺子請辭,這爵位興許還能保得住。”說著,他輕嘆了一聲,道:“讓他們把心思用在海外吧,那才是海闊天空。”
主動寫服辯,上摺子請辭?博果鐸不由大為猶豫,這些個王公勳貴的職位大多都是各旗的統領、副統領、參領,這一請辭,無異於將各旗的兵權拱手相送,沒了兵權,他們這些個旗主還有什麼威風可言?
見博果鐸猶豫,胤禩肅然說道:“沒什麼好猶豫的,等老十四出手,各旗的兵權同樣會被剝奪的乾乾淨淨,屆時,怕是你們也討不了好,再說了,如今的駐京八旗禁旅能與海軍和禁衛新軍抗衡?裁撤、削減、整頓合併,不過是時間問題,這點您不會看不出來吧?”
博果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海軍和禁衛新軍的擴張速度都相當的驚人,以貞武的性情是不可能白養十幾萬沒用的八旗禁旅的,裁撤、削減、整頓合併是毫無疑問的,不過是早晚而已,自大清建國以來,下五旗的旗主和王公權力便一直被不斷的削弱打壓,貞武有海軍和禁衛新軍在手,已是毫無後顧之憂,加強皇權,一統八旗已是勢在必行,看不清這點,即便是鐵帽子王爺,也絕對沒好下場,沉吟半晌,他才長嘆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胤禩微微笑道:“五叔無須沮喪,這是大勢所趨,鑲紅旗若能起到表率作用,或許另有好處,這可是大功一件。”
這確實是大功,博果鐸不由微微點了點頭,保住他旗下王公勳貴的爵位應該是毫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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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在封倉的情況下,數萬兵馬分別進駐各大糧倉,將所有倉厫儲存的糧食逐一搬出過秤檢查米質好壞,無論一眾倉官庾吏營私舞弊的手段如何高明,在這種笨拙到極點的方法面前都無所遁形。
貞武花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嚴查倉場營私舞弊一案,王掞、田從典等五人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各自坐鎮分管的糧倉親自指揮監督,吃住都窩在糧倉中,主官如此,下面的一眾官吏自然不敢輕忽,一個個都分外賣力,尤其是翰林院的翰林官和國子監的監生,對他們而言,這可是極難得的鍛鍊和表現機會。
翰林官雖然地位清貴,卻是窮的叮噹響,對這些城狐社鼠自是深惡痛絕,況且此案是貞武親自主抓的,若是表現好,必然會得到重用,因此他們不僅監督嚴格,而且對一眾倉官庾吏的營私舞弊手段潛心研究,期望能夠在健全規範倉場管理制度上能一鳴驚人。
國子監的監生本來出監之後就有任官的資格,這差事對他們而言是實實在在的鍛鍊,更讓他們興奮的是,貞武在賑災和查案中大量的借調監生,這說明貞武對監生的極度重視,差事辦的好壞,不僅關係到國子監的名聲,也關係到他們日後的前程,他們豈敢不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