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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覲來推行新的宗藩制度,沉吟半晌,他便吩咐候在一旁的包福全道:“宣廉郡王胤禩、怡貝勒胤祥、在京的上房大臣、禮部尚書等人覲見。”
一聽同時宣召那麼多人覲見。包福全不知又出了什麼大事,忙躬身道:“喳。”起身又謹慎的將又將貞武的旨意複述了一遍,見貞武點頭,他才躬身而出。
早朝剛散不久,一眾人都還不及出宮,接旨後馬上又匆匆折回乾清宮,一個個心裡同樣是頗為納悶,不知道又出了何事。方才散朝,又接著召見他們,而且還涉及到禮部。一眾人進了東暖閣行禮起身,見貞武神情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見一眾人上前準備跪奏,貞武含笑道:“免禮,賜座,賞茶。”俟眾人坐定,他才微笑著道:“方才接到直隸總督施世綸的摺子,琉球、日本兩國的使節團已於昨日抵達天津,你們先議議。”
琉球的使節團沒什麼可議的,要議的是日本使節團。不過,日本譴使前來朝覲,無非是上表請封,再則便是和親,有什麼好議的?聽的這話,眾人心裡不由微覺詫異。不過在座的沒一個是含糊的,很快就聯想到去年傳出的要重新調整宗藩關係的風聲,日本是新歸附的藩屬國,難道貞武有意將新的宗藩關係在日本頭上實施,然後再向其他藩屬國推廣?
雖然猜到了貞武的意圖,但一眾人卻都不敢貿然開口,大清的宗藩政策大多是沿襲明朝,亦可說是沿襲秦漢,因為幾千年來,各朝各代的宗藩政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貿然改變,誰也不清楚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迎合聖意固然重要,若因此而成為眾矢之的,可就沒必要了,到了他們這個地位,穩妥才是最重要的。
見一眾人都默然不語,貞武也不急,掃了眾人一眼,將目光停在了禮部漢尚書陳元龍身上,略一沉吟,便道:“陳元龍,你是禮部尚書,你先來說說。”
見貞武點到自己頭上,陳元龍不由暗歎倒黴,禮部滿尚書瓦爾答也在,怎得偏偏點到我頭上,這番應對,既不能拂了貞武的意,又不能引火燒身,更不能裝糊塗,否則貞武一句糊塗不更事,自個就可能去做冷板凳。
微微沉吟,他便躬身道:“回皇上,大清的宗藩關係的朝貢及冊封體制淵遠流長,始於周天子的分封制,至漢武帝時期,藩屬國便已達到五十餘個,秦漢以下,各朝各代皆是尊循不悖。
日本並非首次臣服於我中國,在西漢、東漢、曹魏、隋唐、明朝等時期,日本皆曾是我中國之藩屬國,不過,日本自前明時期閉關鎖國之後便脫離了與我中國之宗藩關係。
鑑於日本反覆無常,背信棄義,國朝初立之時,對我大清更是報有敵意,微臣建議對日的宗藩關係應有別於其他藩國。”
“微臣不敢苟同。”陳元龍話音一落,禮部滿尚書瓦爾答一口便接了過去,“我大清立國之初,朝鮮亦同樣報有敵意,如今朝鮮則堪稱藩國之典範,豈能厚此薄彼,因此而對日本例外?””朝鮮亦稱不上典範。”陳元龍當即便反駁道:“甲申年,前明崇禎皇帝自縊甲子日(60週年紀念日),朝鮮國王李焞親詣‘禁苑壇’祭祀前明萬曆皇帝,並下令設立‘大報壇’專門祭祀萬曆帝,但凡是他的誕辰日、即位日、忌日,朝鮮國王均會親臨祭奠,世子、世孫隨行,年年如此。
朝鮮如此公開祭奠明帝,既不曾上表解說,又不曾譴使請罪,居心何在?如此倒行逆施,如何堪稱典範?”
一見禮部的兩名尚書當眾掐了起來,眾人心裡都是暗笑,朝鮮公開祭奠明帝一事乃是康熙四十三年的事情,一眾大員皆有所耳聞,當時日本尚未歸附,朝鮮作為大清遼東與日本之間的緩衝地帶,其利用價值還是非常明顯的。
康熙當時對此也是充耳不聞,數十年來,大清對朝鮮推行的都是綏靖政策,只要朝鮮貫徹執行‘事大主義’原則,承認是大清的藩屬國,朝覲不斷,朝鮮國內的事情,大清基本不管。
貞武卻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當下心裡就是一動,他正愁找不到朝鮮的把柄呢,竟然還有這等上好的藉口?此事暫且縱容一下,日後可作為征伐的一大罪狀。
見陳元龍毫不留情面的駁斥,瓦爾答心裡暗自氣惱,但這事卻是沒法反駁,只會越描越黑,當下只得悻悻的閉口不言。
見有些冷場,馬齊沉吟著開口道:“宗藩關係事關重大,自當一視同仁,諸藩屬國方能相安無事,如若厚此薄彼,奴才恐為日後諸藩國不和埋下禍根,況且日本與朝鮮素有積怨,又系近鄰,若妄分彼此,實屬不妥,奴才懇請皇上慎慮。”
這話也算是老成謀國之言,貞武暗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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