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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為中、東、西、南、北五城,每城又分兩坊,最繁華的便是中城、南城、北城。小市街呈東西走向,不僅是京師外城最繁榮的大街,亦是中城與南城的交界線,大街一分為二,街北歸中城、街南歸南城。京城的潑皮混混也是以城、坊劃分各自的地盤,自從開始有組織的徵收所謂的號稅、勒稅之後,小市街便成了中城和南城兩幫的爭奪焦點,沒辦法,小市街商鋪林立,實在是太富了。
京師各衙門在臘月二十前後‘封印’放年假,各商鋪亦是在臘月二十五左右年底盤總帳,十五至二十五這段時間,便約定成俗,成了各城潑皮爭奪地盤的法定時間,最近幾年,幾乎每年都有毆鬥,不過是規模大小而已。毆鬥之前,一眾潑皮自然會將小市街上的各衙門兵丁、捕快衙役送上孝敬,免得他們破壞好事,各衙門兵丁、捕快衙役得了好處,自然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絲毫不擔心會受罰,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勝利的一方都會安排人出面到各衙門斡旋,他們根本無須擔憂。當然,他們也並非完全甩手不管,放任自流,為防出人命案,丟掉飯碗,他們亦會在現場兩邊的茶樓、店鋪實時監督,若是發現情形不對,便會及時制止。
今年毆鬥規模並不大,而且看著也還守規矩,各衙門兵丁、捕快衙役也都懶洋洋的在遠處觀望,不時還指點議論幾句,更有好賭成性的,開局設檔,賭哪邊會贏。鬥毆現場的各家店鋪,一看情形不對,早就上門閉店,躲在鋪內暗罵倒黴,白耽擱半天生意,只是苦了那些沿街的小販,跑又跑不及,躲又沒處躲,餬口的傢什,扁擔、杌子、長凳,甚至是鍋碗瓢勺都被一眾潑皮混混利用到了極致,看著自家的物什被砸的稀爛,一個個小販都是欲哭無淚的遠遠躲開,人要再被殃及,這年可就沒法過了。
康熙一行人趕到毆鬥現場時,街面上已經躺下了七、八個,剩下的兩幫人馬打得正火暴,卻是毫無章法可言,整個場面混亂不堪,手持扁擔、杌子、長凳的不少,還有人拎著鍋蓋的,兩邊捉對兒廝打的不多,基本上都是五、六個群毆,典型的潑皮無賴打法,鬼哭狼嚎之聲亦是不絕於耳。看了幾眼,康熙甚覺無趣,便自懷中掏出一個跟核桃大小形狀都相似的金錶來看了看,心中卻是疑惑,這街上怎麼連一個巡邏的兵士衙役都沒有?人都哪裡去了?看熱鬧是京師閒人的一大嗜好,如此熱鬧的場面,自然吸引了不少膽大之徒圍觀,康熙一行人倒也不顯的突兀。
不過盞茶時間,街上混戰已經接近尾聲,胳膊上扎著紅帶子的一方已經明顯處與弱勢,不過是在勉力支撐而已,大街兩頭卻仍是靜悄悄的,不見任何動靜。康熙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起來,昨日才發生宗室奴僕與步軍統領衙門兵士群毆,今日又發生大規模的潑皮當街群毆,這京城的秩序已經敗壞到這種地步了?五城兵馬司、順天府、步軍統領衙門都是些只領餉不攬事的不成?他不由低頭又看了看金錶,突然,整個街面都異常的安靜下來,康熙微覺詫異,抬起頭來,卻被關保一下就擋在了前面,瞥了一眼旁邊的圍觀之人,但見所有人都如木雕泥槊一般,臉上皆是驚訝之色,發生了什麼事?
他心裡登時大為好奇,正欲發問,關保聲調略顯緊張的命令道:“快,把老爺架到後面去。”一聽這命令,幾個侍衛動作熟練的將康熙架起就往後小跑,另外不少侍衛則寸步不離的緊隨其後,康熙倒無絲毫驚慌之色,一把將金錶握在掌中,而後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火銃。”
二等侍衛拉錫簡短的說道:“他們手裡有短火銃。”潑皮手裡有短火銃!康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問道:“沒看錯?是短火銃?”“不會錯,絕對是短火銃,奴才敢擔保。”拉錫趕緊的回道。朝廷對火器管理極嚴,每一杆火槍的去處都極為清楚,即便是報廢銷燬,都有極嚴的程式,短火銃就更不用說了,康熙第一個念頭,就是老十四的上海火器廠管理不善,有火器流落出來,看看已經出了短火銃的射程,他才厲聲喝道:“放下!”
兩腳著地之後,康熙才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問道:“有多少短火銃?”“回老爺,僅見一把。”拉錫小心的回道。“一把短火銃就嚇得這樣?”康熙瞪了幾人一眼,才道:“大風大浪沒少經歷,還在乎一把火銃?走,看看去。”
眼見毆鬥已經接近尾聲,卻不料中城那幫潑皮卻突然抽出了一把短火銃,這一下,不僅把南城的一眾潑皮給嚇傻了,就連圍觀的眾人也都驚呆了,火器不是什麼新鮮玩意,京城的一眾閒人見過的不少,可從來沒見有潑皮玩這玩意,這玩意一響,那可是要出人命的,這年頭,誰願沾惹上人命官司?但凡了進了衙門,沒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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