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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看了他們一眼,很不以為然:“小怎麼了?多吃了幾年乾飯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不過是酒囊飯袋。”
羅衣和趙遷一聽就火了,一拍桌子就跳了起來。
羅衣柳眉倒豎,厲聲叱道:“你說誰是酒囊飯袋?”
趙遷冷冷地看著他:“你也只比我們小個一兩歲,別在那兒以小賣小。”
梅林繃著臉,抬腿便踢了過來。
羅衣伸手一撥,側身橫肘就撞。
趙遷旋身便是一個掃堂腿。
梅林凌空躍起,鴛鴦腿連環飛踢,攻勢十分凌厲。
羅衣與趙遷也都變招快速,招式狠辣。
三個孩子就這樣在他們專門吃飯的房間裡大打出手,力量雖強,卻是身法輕靈,沒有碰一下滿地的桌椅,更沒有撞壞桌上的碗盤。
凌子寒神情平淡,一邊慢悠悠地喝著湯,一邊看著他們。另外四個人見他這樣,便都不出來勸架,也是一邊吃飯一邊瞧著那三個孩子的身手。
除了凌子寒外,他們七位獵手都是最近三天陸續到達這裡的,彼此都不瞭解,這時自然樂得觀察一下同事的功力,以評估這個小組的整體實力以及自己可能到達的位置。
他們只看了幾分鐘便已經明白,梅林屬於力量型的,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的瞬間打擊力都非常強,一般人捱上一下只怕都夠嗆。而羅衣和趙遷則屬於技巧型的,會在幾招迷惑人的花招之後突出奇兵,來一下狠招,讓人很難防備。
三人其實都只是偶發性的少年氣盛。對於連續幾年都在不斷觀察著他們的那些專家來說,挑選他們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雖然從小就出類拔萃,卻並不自負,更不會恃強凌弱,也不會好勇鬥狠。優秀的天賦和出色的能力使他們自信,更令他們從容。再加上這幾年來有意識的潛移默化,他們很快就控制住了突發性的情緒激動。打著打著,彼此間便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出來了,從發狠的進攻變成了有分寸的切磋,臉上也從一開始的氣惱變為了隱帶讚賞的微笑。
雖然他們在打鬥,室內的氣氛卻始終很和諧。
羅瀚笑著抓過幾顆新疆的馬奶葡萄,慢慢地放進嘴裡。
索朗卓瑪喝了一口茶,輕鬆地靠著椅背,臉上也都是笑容。
遊弋特別注意羅衣的動作,發現跟自己動起手來的風格還挺相似,頓時有些手癢,但還是勉強按捺住了內心的衝動。對方是女孩子,又比自己小,怎麼也不能與她動手的。
衛天宇則忍不住微微偏頭,看向那個始終非常安靜的凌子寒。
窗外仍然是那片令他感到迷醉的蔚藍色天空,現在卻成了這個清秀少年的背景,彷彿一幅美妙的印象派油畫,濃墨重彩地烘托出了他相貌的精緻動人和氣質的超凡脫俗。
凌子寒不緊不慢地喝完最後一口湯,然後輕輕放下碗,起身走出了房間,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坐在那裡的四個小青年互相看了一眼,立即達成一致想法,同時站起身來。
索朗卓瑪探手一撈,便將羅衣跳在空中的身子給摟了過來。遊弋一把搭上了趙遷的肩。衛天宇順手抓住了梅林打出來的拳頭。
羅瀚已經飛快地站在了三個小孩之間,手上還握著一串晶瑩的葡萄,笑著說:“好了,你們打累沒有?不如吃點水果,先歇歇,以後有的是你們打架的時間。”
三個小孩也就不再堅持,都笑著點了點頭。
七個人便嘻嘻哈哈地走出小飯廳,回了他們的宿舍。
次日一早,他們被床頭的通話機叫醒,通知他們早餐後到小會議室開會。
這一次,他們看到的人除了自己這一組的同事外,仍然只有呂鑫。
他穿著一身休閒服,沉穩地坐在那裡,嚴肅地說:“從現在起,你們將正式接受成為獵手的訓練。在你們踏入這裡的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絕對的秘密,甚至比你們的生命還重要,因為它關係到你和你的同事的生命安全,你的家人與朋友的生命安全,更關係到國家安全。你們要時刻記住,你們的任何一個行為,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有可能直接導致你和他人的危險,這些危險與死亡緊密相連。我要你們每一秒鐘都牢記住這一點,即使在睡夢中也不能忘記。”
“是。”凌子寒立刻答道。
其他人以前都沒有這麼規範,多半是用“明白”、“好”、“知道了”來回答,現在見他們的組長率先做出了榜樣,立刻也就跟他一樣,清楚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