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下手裡的辭典,蹲下身子抱住頭,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我瞪直了雙眼,蹲下身子抱住她,「Verna,妳還好嗎?Verna?」
她拚了命地搖頭,「我說得太多了,我說得太多了,我做錯了,我做錯了──」
「Verna,妳到底在說什麼?」我心焦地環抱著她,她的嘴裡卻還是不斷地喃喃自語:「我做錯了,對不起,我做錯了……」
她一面懺悔一面流淚,我卻震懾在原地,無法理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做錯了什麼?她在向誰道歉?
她的哭聲從原先輕聲啜泣逐漸轉變成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雙手抓著她美麗的頭髮,「我不應該跟妳說這麼多的,沚萱,我不應該讓妳知道的──」
我試著拉開她的手,卻在窗外陽光的反射下,看見了她手腕上一條一條稍微突起的淺淺疤痕。
為什麼會有這些傷疤?我驚訝地瞪大眼睛。
「Verna,我在妳身邊,我陪著妳,走進妳的世界陪妳,妳有沒有聽到?」抓起她不斷拉扯頭髮的雙手,我對著她喊話,她卻不停搖頭,淚流滿面地抬起頭看我。
我幾乎無法直視她那雙充滿淚水的雙眼,只因那對眼睛裡有太多複雜難解的情緒,彷彿就要將那對瞳孔上映著的影像給吞沒。
她輕輕轉過頭,無心無緒地望向視窗,「不可以的,不可以。」
「Verna!」我喚著她的名字,從她的眼神,我看不見她的靈魂,就象是她的心神已經走到了一個相當遙遠的彼方,就象是已經走進一個我看不見的夢裡,悠遠而飄渺,我渴望追上她的步伐,卻永遠走不進去那個屬於她的世界。
我凝視著她沉默許久,她才逐漸轉頭回來看我,雙眼雖然依舊殘留著淚水,卻陡然恢復了原先的神采。
「Verna?」我愣愣地開口,但她卻朝我笑了。
「沒事的,沚萱。」她的雙手連同全身上下因發抖而緊繃的肌肉,頓時間全放鬆了下來,一如她臉上輕鬆的微笑。
我戒慎地鬆開自己抓著她的雙手,端詳著她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我困惑地想著剛才她情緒突然崩潰的畫面,對比現在她平靜的臉龐,皺起了眉頭。
「剛剛是怎麼回事?」我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深怕再度刺激她。
她凝視著我,伸手撫摸我的臉頰,收起了臉上那抹佯裝的笑容。她褐色的長髮在耳際飄動,雙眼裡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蒼白的嘴唇輕啟。
「妳知道我最害怕什麼嗎?」溫柔地注視著我,她問。
我吞下一口口水,「也許我們害怕的是同一件事。」
「嗯?」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好奇地等著我回答。
我悲傷地笑了笑,「愛上一個人,卻又因為那個人支離破碎。」
Verna也跟著我微笑,收起她的手,吻上我。
在她的唇瓣離開我的之後,她低下頭閃動著眼睫,對著我說:
「既然妳也知道,那就不要再問下去了。」
※
隔天下午我回到書店工作,Verna則是和她的律師敲定好了時間碰面,討論關於她父親財產繼承的官司。我無精打采地拿著雞毛撢子在書架前揮舞,心裡反覆斟酌著Verna昨天種種異於常人的行為和特徵:眼神突然放空,伸手抓著自己的頭髮,象是有另外一個人在毆打、拉扯她的頭髮似的那般心狠手辣;對著自己懺悔,我很清楚她那句對不起絕對不是對著我說的,她並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我也沒有責備過她什麼;以及她左手手腕上不明顯卻數量繁多的細痕,看起來象是美工刀劃過的痕跡。
想得出了神,沒注意到阿尿已經走來我身旁,我看見她突然冒出來,嚇得大叫還倒退兩大步。
「曾沚萱!妳幹嘛!」她一臉無辜,「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我苦笑,搖搖頭,「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妳。」
她哼了一聲,雙手交叉靠在書櫃旁,「不是說已經找到Verna了嗎?妳還在擔心什麼啊。」
我沮喪地再度搖頭,拿起手裡的雞毛撢子,清理著最上層書本上的灰塵。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Verna究竟是怎麼了。
阿尿嘆了口氣,「不想說啊?」
我苦笑著揮動手裡的撢子,思忖許久後才開口:「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麼說。」
「說說看啊,我智商很高的。」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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