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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畫盡這凡間萬般人生?”他早已注意到,在河道的中央,有一塊無色透明的油斑,約莫碗口大小,若非目力驚人,絕難從那河道正中發現它。
油比水輕,浮於水面,自然形成了一個凸面鏡,那些光柱不知經過了怎樣的反射和折射,最後透過那油鏡聚焦放大,投影在牆壁上成了光斑。那光斑所呈現的不過是河道下面的那些鑿刻圖畫。既然這些圖畫投影成實像,那也就是說,河道下所雕刻的全是倒影。
正面的畫像雕刻要做到惟妙惟肖,一位造詣精深的能工巧匠就足夠了,可是要將倒影反正,也做到惟妙惟肖,並且不是一幅兩幅,而是整個河道的下方全都佈滿這樣的雕刻畫作,這是何等的大手筆!
而這正畫倒畫,河面上下,顛倒眾生,以浮光掠影的方式呈現在世人眼前,又包含了古人怎樣的哲學思想?年輕人嘴角後扯,露出好看的笑容。
同樣也發現了這一奧秘的還有亞拉法師,只須順著光斑的位置和印記聚集目光,就能發現河面上與河水不同的地方,在順藤摸瓜,就看見了河道下的雕刻圖畫。亞拉法師在意的倒不是古人的別具匠心,而是那些畫作本身。那光斑慢慢漂移,浮現在管壁的畫作一幅接著一幅,不難發現,畫面上的人物膚色各異,衣著也各有特點,從盛唐時的吐蕃,到中亞,到歐洲,到非洲,到非洲,皆有涉獵。在仔細看,還會發現,每一幅畫都講述了一個故事,伊索寓言,天方夜譚,埃及神話,瑪雅神話,其中也不乏道釋儒的典故。
這條浮生之河,竟然是古代各方文明交匯的河流。
那一幅幅線條流暢的精美畫面,竟展示了盛唐之前所有古文明智慧的精華,亞拉法師心潮澎湃,那些他見過的、沒見過的,一幅幅畫卷在他面前靜靜地展開,訴說著一段段失落的文明。
“沒錯了,這就是帕巴拉,那些失落文明最完美的留存地。”法師悠然想到。
“啪”的一聲,不知是哪個傭兵看的出神,差點跌入河裡,所幸被人一把拉住,可還是雙手按入了水中,濺起了大蓬水花,“咦”的一聲,那光斑竟然暗淡消散開來。
傭兵們突然全部呆住了,不知是否觸怒了神靈。年輕人搖頭,那水花將油鏡打得七零八落,自然無法形成完整的光斑,念頭剛起,又是一陣驚歎之聲。只見那光斑暗淡消散之後,並沒有完全消失,似乎很快又適應過來,重新聚整合許多小的光斑,在每一個小的光斑裡同樣展示出一幅影象來,只是縮小了許多,並且那些影象就像舞臺射出的燈光一般,在光柱中穿插遊走,帶給人新的驚奇。
小光斑們就像那個大光斑調皮的孩子,一獲自由,便四散奔走,只是當它們擴散到某一範圍後,彷彿又聽到了某種召喚,開始向一個地方聚攏。漸漸地,一幅畫卷疊加進另一幅畫卷,一個光斑掩蓋了另一光斑,最後又自行拼合成原來的大小,整個過程令人瞠目驚奇。
這些人沿著河岸行走於光網之間時不時會有浮生繪影順流而下。若說那條狹窄的石道給人以壓抑和近乎崩潰的感覺,那麼這條光明的長廊河道則令這些傭兵如同接受了一次洗禮,除去了那抹血腥的戾氣,變得安分了許多。
同樣安分起來的還有卓木強巴和莫金,莫金已經不需要卓木強巴的攙扶,只是這裡已經沒了讓他激動的瓷器。自打離開湖底光明的一面,轉入暗道,就再沒有瓷器,走著走著,連牆上的壁畫也不見了,再往前,地面也沒有了打鑿的痕跡,更別說鋪砌地磚什麼的。才走一小會,他們就從一個藝術殿堂的外圍走廊走到了某處原始洞穴,而且看邊壁,像是某種野獸開鑿的,粗陋無比。這種轉變,莫金簡直無法接受,一直問卓木強巴是不是帶錯路了!
卓木強巴則強調那絕無可能,只有一條路,走著走著,它就變成這樣了,莫金皺起眉頭道:“難道說,神廟還沒修完?”
卓木強巴道:“不像是沒修完,我覺得更像是故意修成這樣的。”
“哦?”莫金望了卓木強巴一眼。卓木強巴道:“你只看到了那些瓷器本身的價值,卻沒留意那些瓷器這樣擺放的用意。據我從亞拉法師那裡得知,他們密修者有一種特殊的曼陀羅場祭,就需要用到裝滿珠子的瓶子一類東西。瓶子必須放在朝陽的位置,好像是說太陽之神傳來的神力,可以透過瓶子和那些珠子轉換為這個曼陀羅場祭供奉的主神的力量。瓶子和珠子數量的不同,則代表了供奉主神的不同,而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那些古代戈巴族人所供奉的神靈,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確實存在的,擁有某種可怕力量的野生動物!”
“嚇!”莫金兩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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