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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很快預見了當地一個村民的死期。果然,那時候我開始恐懼了,和她吵了起來。她哭著說過陰也不見得一定準確的,尤其是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鬼才會相信她!死亡怎麼會有終結的時候?對我來說,這個女人無疑就是個魔鬼,離開她,離開她或許我能活下去!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於是我提出再回一次老宅,重新過陰一次預測死期,她無奈,只好同意,而那次,當她開始的時候,我把她的鞋子一起翻轉了過去。”
“我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死了,任憑我再怎麼呼喊,她也不會醒過來了。我開始害怕,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算不算是謀殺,或許誰也不會相信翻轉鞋子可以殺掉一個人這種荒謬的事情,別說查到我頭上,就算我主動自首,也會被警察轟出來,或者送到精神病院裡。我只好將她的屍體埋在最裡面屋子的地下,還有包括那雙鞋子,並且編造了高個子男人的事情,說她和那男人一起失蹤了。可是那以後我每天都在家裡遭受她的折磨,於是我想到了她預測我的死期,我抱著試試的心理找到你們,期望你們幫我度過這一天。”吳若東無力地說道。
“你以為我有能力幫你逃避死麼?你錯了,我也不行,你妻子的預測很準確,不信你可以回頭看看。”黎正忽然伸出手指著最裡面那間漆黑的屋子。
後面的房門不知道為什麼關上了,只留下視窗的縫隙漏進來一些白而寒冷的陽光,像劍一樣,插在裡屋看上去明顯鬆軟翻過的土地上。
吳若東的眼球幾乎鼓了出來,死死地盯著那裡。那堆土向上蠕動了幾下,忽然破開了。
一隻幾乎腐敗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然後是一雙瘦弱的肩頭,是那個可憐的女人,她的長髮將自己的頭顱緊緊地包了起來,她以蛇一般的蠕動姿態遊向癱倒在一邊的丈夫。
吳若東已經無力站起來了,他只是下意識地用手擋著自己的眼睛。
當我想去救他的時候,那女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纏上了吳若東,後者只是低聲哼了幾句,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吳若東的腦袋枕在那女人的大腿上,女人慢慢低垂著頭,漆黑沾著泥土的溼漉漉的長髮慢慢垂向吳若東的臉。
我聽到了一陣陣類似骨頭被啃咬的聲音。吳若東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著,他就像一隻中了毒的田鼠,根本無力逃走或是反抗。
然後他們兩個一直保持著那種姿勢,直到他們的頭被那頭髮緊緊包裹起來。
黎正嘆了口氣,忽然又驚訝地望著那女屍,然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離開的時候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他,是否又發現了什麼。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了解過陰。原來,如果過陰人的身體裡孕育了新的生命的話,是可以逃避掉那恐怖的死期的,或者說吳若東妻子所說的特別原因,就是指這個吧。剛才我看到她的手緊緊地護著肚子,就如同本能一般,於是忽然想到這個。”
“生的終結是死亡,死亡的終結是重生麼?可是為什麼她不早點告訴吳若東呢?”我不解地問。
“因為過早告訴他,那男人一定會要求打掉孩子的。他妻子其實是想借著孩子的降生改變他們夫婦二人的命運,結果,到最後還是無法逃避。”黎正陰沉著臉,帶著惋惜的眼神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
(第九十七夜 過陰 完)
第九十八夜 餓
與其說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倒不如說更像是當事人本身加入了或多或少臆斷成分的一段記憶,因為當我看著父親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他的眼睛失去了焦點,彷彿進入了半睡眠狀態,從嘴裡輕吐出來的字句雖然低沉,卻清晰可辨,不過又像是夢中囈語。
(下面是父親的口吻。)
我十八歲來到了一個農場,那是一個三面環山的地方,景色雖然秀美,但我卻根本無暇顧及。我是來上山下鄉改造的。這個農場的人員整個編制是按照軍隊來算的,一個班十二人,有正副班長,連長大都是真正的軍人擔任。
大家白天勞作——插秧收谷摘棉,幹得不亦樂乎,累得一塌糊塗。一日三餐兩瓜一飯,接受著下鄉改造的過程。我們連上百號人,都住在同一個大宿舍裡,床緊挨著床,大家雖然辛苦,卻也過得相當愉快。大家年紀都相仿。只是有一點讓人很難受,那就是飢餓。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個個都是能吃的主,雖然菜餚罕見葷腥,常年兩瓜一椒——冬瓜、南瓜和辣椒,但大家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加上收割時節農活繁重,一頓飯吃個半斤八兩那是常有的事情。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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