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端起杯來,輕輕泯了一口,果然是極品好茶,頓時只覺滿口清香。
“餘總,你還真懂得享受生活,你不像個商人,倒像是個文人。”
“呵呵,小兄弟過獎啦,人活到我這個歲數,也沒啥太多追求了,修身養性,也就指望能多活幾個年頭了。”
鬱峰看到那排書架上,夾滿了書,來了興趣,“餘總,不介意我參觀一下你的藏書吧,我想你這麼個懂得生活的人,收藏的書也一定不錯。”
“請便!”
鬱峰走到餘仁杰的書架前,還真是豐富,大概看了一下,估計就有幾百本書了,有商業類的,有雜誌類的,有體育類的,在其中一個格子裡,鬱峰居然發現,這一格,大都收藏的是古體書,諸如《孫子兵法》、《呂氏春秋》、《詩經》一類的書。
突然,鬱峰發現了一本,他再熟悉不過的書,《莊子。齊物論》,跟鬱峰之前看到的那幾本,幾乎一模一樣。
鬱峰把它抽了出來,隨手翻了翻。
“餘總,想不到你興趣廣泛啊,對中國的古文學也有研究?”
“中國的文明,博大精深,歷史悠久,有太多值得我們後人學習的東西了,只可惜現在這個年代,唉,喜歡看這些的人,少啦。”
鬱峰拿著那本《莊子。齊物論》,重新坐回沙發上,面對著餘仁杰。
“那麼這本書,不知道餘總知道多少?”
“《莊子。齊物論》?這是春秋戰國時期中國的傑出思想家,莊周的著名著作,歷來都是相當難讀難理解的,不過,我倒是對這本書,情有獨鍾。”
“哦?能否說來聽聽,我願聞其詳。”
“莊子的論著裡面,講究一個“我”和“吾”的關係。”
“在莊子看來,“我”有形,是為“形態的我”,這個“形態的我”處於與外物糾纏的狀態之中,被外物裹攜著、衝擊著,踉蹌於人生之途而沒有片刻止息,終生勞碌卻不見得有什麼成就,疲憊不堪卻不知歸屬何處。“形態的我”展示了“人”作為“物”的存在狀態,這樣的“我”,實在是被動而無奈的。後來王充片面地誇大了莊子的這一思想,直接把“人”定義為“物”,例如《論衡。論死篇》說:“人,物也,物,亦物也。”《寒溫篇》說:“人禽皆物也,俱為萬物。”《自紀篇》說:“人在天地之間,物也”等等。把“人”完全等同於“物”,就把人的靈性和主動性徹底抹消了,所以王充眼裡的人是極其渺小而卑微的,在天地之間如同蚤蝨附生於人的身上。在《論衡》裡,“人雖生於天,猶蟣蝨生於人也”(《奇怪篇》),“人在天地之間,猶蚤蝨之在衣裳之內”(《變動篇》)這樣的說法並不少見。象王充這樣理解“人”,當然不符合莊子的意思。在莊子眼裡,人是有“物”的一面,物性的人,是為“形態的我”,然而人的這種物性的存在狀態,正是人需要超越的,所以莊子才要說“喪我”。如果人生就展現為一個“我”並且只是這樣一個“形態的我”,那麼,“人”就不可能從“物”中超脫出來。人作為“人”,卻停留在“物”的存在水平,這樣的人生,確實是很可悲的。所以莊子在描述了“形態的我”的被動和無奈之後,一再感嘆“不亦悲乎”!“可不哀邪”?“可不大哀乎”!”
““我”是形態的,也是情態的。所謂“情態的我”,是指在社會的物件性關係中存在的“我”。這樣的“我”,必定處於種種情景狀態之下。所以在莊子看來,“情態的我”沒有片刻寧靜,“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鬥”,或傲慢,或陰險,或慎密,“其發若機栝”,窺視著是非,“其留如詛盟”,嚴守著秘密。總之是不斷地在“喜怒哀樂,慮嘆變,姚佚啟態”的不同情態中流轉。在莊子對“情態的我”的描述中,他似乎只是在說“我”在各種不同的情狀下的表現,在說一個情態的“我”,但是,在他言說的這樣一個“我”的背後,卻清楚地透露出一個“他人”來,因為“我”的種種情態,都有“他人”的原因或者是以“他人”作為物件的。因此可以說,“情態的我”提示著一個“他人”的參照,從而展示了人作為社會性存在的一面。我們說過,如果人生就展現為一個“形態的我”,人是不可能從“物性”的存在狀態中超越出來的,同樣,如果人生只展現為一個“情態的我”,人也不可能從社會性的存在狀態或者說從“角色”中超脫出來。《史記》在記載莊周事蹟時說:莊子之學“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以詆訾孔子之徒”。莊子不滿意儒家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儒家把人的社會屬性絕對化,使人固著於角色的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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