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就叫關隱達繞開了。既然李大坤總是這樣,關隱達就拿出了領導的架勢,說:“老李,我哪天要專門同你們局裡的幾個頭兒研究一下公安的工作方法問題。現在矛盾多,案子多,而警力又不足,如果不好好研究一個工作方法,就更難辦了。不是我一個人的擔子問題,也不是我忙不忙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不是我說偷懶的話,我這個縣委副書記,總不能陪你們天天泡在案子裡嘛。關鍵還是靠你們,還是靠你們在提高工作水平上下功夫。當然,聽周書記介紹,公安局近來一段工作還是不錯的。”
李大坤忙說:“對對,工作方法是要改進一下。我早同老朱說過,也提過一些建議……”
關隱達不讓李大坤說下去,就搶了話頭說:“你們幾個頭兒要好好研究一下。”他只容李大坤說了兩句是是,便不斷地發問,提的又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不著邊際的話題。李大坤就沒頭沒腦地答問。可他往往不等李大坤答完,又提別的話題了。他有意這樣。他知道李大坤要麼會感覺這位領導沒有耐心聽他講話,要麼會讓李大坤覺得這位領導思維活躍,叫人應接不暇。不管他怎麼去感覺,都會對他構成一種威壓。關隱達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李大坤有點顯得拘束了,關隱達突然什麼也不說了。室廳便只有電視的聲音。李大坤看看錶,說:“時間不早了,打攪關書記休息了。”就站起來了。關隱達也站了起來,握著李大坤的手說:“不急嘛。有空就來扯扯啊。”
關隱達剛準備替他開門,瞥見門角有一個包裹,就拉住李大坤說:“老李你這就不對了。”
李大坤推推關隱達,說: “關書記你這樣我就不好意思了。”他說什麼也不肯拿回那個包裹。
關隱達說:“老李,我同你講個道理。我老關也不是一個假模假樣的人,搞什麼假正經。我們以後多接觸你就知道了。
你想想,我們都是靠工資吃飯的人,每個月就那麼點點錢,要養家煳口,哪有錢用來講這個客氣?我們以後要經常打交道,講究這一套就不隨便了。我哪天想到你家去坐坐的話,我怎麼進門?不送個禮品給你嗎?有來無往非禮也。送嗎?我的確沒這個錢送。“
關隱達想盡量把話說得人情人理,但見李大坤好像不好意思了,便覺得剛才可能還是生硬了一點,就退了一步,說:“這樣吧,你這條煙我還是拿了,反正菸酒不分家。其他的你還是拿回去。不過老李,這可是最後一次啊。”
李大坤臉上這才好過些,笑道:“關書記這麼認真,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有你這樣實在的好領導,我們公安也好搞了。”
李大坤再客氣幾句,揮揮手走了。
陶陶輔導完了兒子通通,出來給關隱達倒水洗臉泡腳。關隱達正泡著腳,猛然想起要給朱克儉掛個電話。剛才隨便同李大坤提到要他們研究一下工作方法的事,說不定老李明天一早就會同老朱說的。這一來就不對頭了。他一般只能給下面的一把手直接下達指示,不然一把手會有看法的。照說李大坤要是有頭腦的話,就不該自己向老朱去轉達他的指示。但看樣子李大坤還沒這個心計,他只怕還會拿這事到老朱面前去炫耀,表明他在關書記這裡得寵了。
關隱達讓陶陶遞過電話,掛了過去。接電話的是朱克儉的老婆,說老朱還沒回來。
臨睡前,關隱達再掛了朱克儉家電話,老朱老婆也不問問是誰,很生氣的樣子,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噦嗦?講沒回來沒回來。”還不等他再開言,那邊砰地放了電話。
關隱達放下電話,忍不住搖頭而笑。陶陶問他笑什麼,他說:“公安局朱局長的老婆好賢惠哩。”
這麼一天下來,真有些累人,關隱達上床不久,就蠓嚨入睡。卻模模糊糊想到了那張明信片,他猛地清醒了。他同夫人的感情一直很深,可是年深月久,他又越來越想念那位遠在北方的女人。其實他同肖荃同學時,只是常在一起玩,兩人從未說破過什麼。倒是別的同學總以為他們倆是那麼一回事。畢業後天各一方,也常通訊,但只是愉快地交流些與感情無關的事情。後來,他同地委書記陶凡的女兒結了婚。他向她發了喜帖,但她沒來,也沒有任何訊息給他。當時他想到過自己也許傷害了一個女人。但那時候,他新婚燕爾,官運正旺,也不把這事太放在心上。他不到三十歲,在一個縣裡任副書記,眼看就要接縣長,過幾年又是縣委書記。成天都有許多的事要幹,也無暇顧及兒女情長的事。人一現實,便覺得感情上的事太浪漫,是小孩子們玩的把戲,倒有些好笑了。兩人從此音訊隔絕。不到幾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