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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副書記又問:“你們真的就是一般要好同學?”
“我早說了,不是一般要好,是特別要好。這有問題嗎?”
關隱達逼視著楊副書記。
“那麼,你說說,你給了這女人八萬塊錢是怎麼回事?”
關隱達一聽就知道是指什麼錢了,但他裝糊塗,問:“八萬?我關隱達哪有那麼多錢?有錢的話,送給自己朋友一點,好像也不違法吧。”
“我想你是在裝蒜。你當然沒那麼多錢,那是財政的錢。
你以撥課題費的名義,送給肖荃丈夫八萬。這不會錯吧。“
關隱達沒有精力發火了。他感到十分痛苦,長長嘆了一聲,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麼說吧,這八萬塊錢,還是人家看著朋友面子,按最低標準收取的。誰有本事把國際一流專家請到我們黎南去替我們出謀劃策,我們就是用掉全年財政收人的一半,也是划得來的。”
“別這麼誇張吧,老關!”
關隱達什麼也不說了,起來收拾行李。說:
“楊副書記,原諒我剛才的衝動。我知道你也是例行公事。不過我最近工作很忙,沒時間陪在這裡。我要說的都說了,你們再去調查吧。
不過一定要給我一個答覆。我走了。“
楊副書記勸道:“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你要對自己負責。”
關隱達不理會,伸出手同楊副書記握了一下,走了。
關隱達回到家裡,已是晚上十點鐘了。一進屋,就見小顧在家裡等他。他便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了,不然小顧不會這麼晚還在這裡。他從桃園賓館出發時跟家裡打過電話。
關隱達洗了把臉,飯也不吃,就坐下來問小顧:“有什麼事嗎?”
小顧看了看陶陶。陶陶馬上說: “你倆說吧,我到裡屋去。”小顧這才說:“你不在家這兩天,縣裡謠言四起。我想是有人一手策劃的,想先從輿論上把你形象搞壞。”
“都有哪些謠言?”關隱達問。
“說你去年去深圳時嫖娼被抓了,當時出錢私了啦。最近廣東搞嚴打,你的事就暴露了。地委就找你談話去了。還說你從財政撥款一百萬給北京的情婦。說你的罪行輕者二十年,重者就難說了。我分析,這些事情,領導層都知道是假的,是謠言。可是群眾不明真相,你在這裡就不好工作了。這是有人故意在攪渾水。”
關隱達拼命地吸菸。他看上去顯得很鎮靜,腦子裡卻在翻江倒海。當領導,時常有些謠言,這本不奇怪。俗話說,謗隨名高。但這回分明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他對小顧表示感謝,讓他放心,他不是那麼容易叫人弄倒的。
小顧走了,他就很高興的樣子,說:“陶陶,你不給我飯吃了?”
陶陶就忙去給他做飯。問:“小顧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有人搞小動作。才不管哩。”
吃了飯,關隱達叫陶陶先睡了,他有個檔案要處理一下。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群眾舉報負責城北大橋工程的棗園建築公司總經理陳天王偷稅和行賄的檢舉信。從中選了一封內容最翔實的檢舉信,再認真看了一遍。只要搞掉陳天王,就會牽出一批人,正像有的群眾說的,黎南要“改朝換代”!他原來本想再等一段來弄這事。現在他不顧那麼多了,他必須馬上反擊!
也怪,他當初被選為縣長也並不怎麼覺得有成就感,今天卻似乎有些激動,像要幹一件大事。
關隱達提筆飛快地籤道,建議立即逮捕陳大友!
第五章
這件事本來做得很機密,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還是慢慢傳了出去。有人私下戲稱這件事為“七月政變”。
黎南縣的夏天是涼爽宜人的。關隱達卻感到這個夏天特別煩悶。他被人大代表們戲劇般地推上縣長的位置,可上面事實上不承認。他莫名其妙地當了快九個月的縣長了,地委卻一直沒有任命他為縣委副書記。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局勢會發生好的變化,他似乎在等待情況最壞的那一天到來。他當然沒有想到會發生所謂“七月政變”。夫人陶陶說他這幾個月像是老了十歲。女人的樣子很愛憐。他對著鏡子仔細看看,發現自己真的不像才四十二歲的人。眼角的血絲紅得有些恐怖,臉皮像是塞進泡菜罈子裡醃過的,鬍子似乎長得特別快。心想鏡子裡這個人曾經被人稱做美男子,真是滑稽。他只好每天早晨都洗個頭,把頭髮吹得熨熨帖帖,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這樣顯得精神些。他不能窩窩囊囊沒精打采地出現在人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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