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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為縣長。王永坦只得了五分之一的票。賀達賢的得票就有些滑稽了。只得一票,而且大家都知道這一票是誰投的。因他的一位表弟是某鄉的黨委書記,也是人大代表。
按原來安排,會議結束時,田部長要代表地委向人大會的圓滿結束表示祝賀。但這個安排臨時取消了。只是向書記上臺敷衍了一下。關隱達知道,田部長回去不好向宋書記交待。
會議結束的第二天,縣委收到了地委檔案,免去關隱達同志黎南縣委副書記職務,調地教委任副主任。
這種情況在全國其他地方是否發生過不知道,但在全省只怕是沒有先例的。向書記找關隱達商量這事怎麼處理。關隱達笑笑,開玩笑說:“我聽誰的呢?不去地委報到就違背了組織原則,不履行縣長職責就違法。有道是,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我還是先不讓自己違法吧。”
這就是當地俗話說的,生米煮成熟飯了。向書記也不知怎麼辦,便說:“我很高興能同你共事。過來一段我倆相處也很愉快。選舉前我只能站在上面的立場上同你交換意見,我想必你能理解。這樣吧,你先不要管地委那一頭,由我向地委彙報,爭取地委支援你。”
照說,像王永坦這樣被選了下來,再在黎南工作就不太妥了。但王永坦不願到別的縣去。地委安排他任人大主任,他也不幹。他同地委領導半開玩笑說:“我在選舉上是隱達同志的手下敗將,理該俯首稱臣。我還是仍舊幹常務副縣長,協助他工作吧。”
於是幾經交涉,人大常委會舉行會議,任命王永坦為常務副縣長。
但地委一直沒有下文任命關隱達的副書記。他的副書記已經免掉了。王永坦仍是常委,關隱達卻常委都不是,縣裡重大事情的研究他無權參加。這樣,關隱達這盤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僵局。
這天肖荃打電話來問他的近況,他說自己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困境。肖荃還不明白,問:“怎麼了?你當了縣長,是值得高興的事呀?這麼多年一直屈著,總算到頭了。”
關隱達苦笑一下,說:“只怕真的到頭了,不過是我的前程到頭了。這段太忙,我也沒在電話裡同你細說。”於是關隱達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說了一遍。
肖荃聽了,就嘆息不止。一會兒,問:“這麼多年不見你了,也不知你現在是怎麼個模樣了。”
關隱達說: “見了面你不一定認得出了。我有點發福了,頭髮也開始白了,眼睛時常是紅的,臉色很疲倦。” “這麼說,是一臉滄桑了?”
“可以這麼說吧。”關隱達說,“我的日子不好過。不是常委,大事上就沒有權。縣長沒有權,講話就沒人聽。上地區開會,沒人聽我的工作彙報。幾乎輪不上我發言。往常開會發言,都是大家隨意講。現在由書記和專員點名。快輪到我了,他們就說,還有幾個同志沒發言,就不在這裡說了。下面,我講幾點意見。這等於不承認我這個民選縣長。我個別找他們彙報,他們總說沒空。不是我硬要去套這個近乎,我得為全縣六十萬人民說話呀!”
關隱達說到這裡,竟忍不住,聲音有些哽噎了。肖荃感覺出來了,說: “你很難受是嗎?不要太難受,一切都會過去的。”其實肖荃也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了,就不做聲了。
兩人停了一會兒,關隱達說:“我還要請你幫個忙。多年來,我們這裡一任是一個搞法,大家都想標新立異。結果,縣裡至今沒有一條成熟的發展思路。你先生是搞宏觀經濟研究的,我想拜託你先生,再請幾位搞區域經濟研究的專家,幫我們黎南研究一下發展思路。”
肖荃想了想,說:“我想應該可以吧。我同他講一下。”
關隱達說:“作為一個軟科學課題吧,我們撥課題費。”
這天,向書記同關隱達說:“你的副書記的事,我已向地委彙報多次了,看最近怎麼樣。將心比心,這事也讓地委領導難堪,要遲就遲一點吧,你也想開點。反正一條,誰也不能拿工作開玩笑。你的工作我是支援的。你有什麼意見,就先同我講,參不參加常委會,沒關係。”
關隱達就想試一下向書記說話是不是算數,說:“我看國土局老劉群眾反映太大,他的年紀也差不多了。我的意思,讓他退二線。”
向書記埋了一下頭,說:“這人毛病是不少,我找他談過多次的。你考慮有合適人選嗎?”
“熊其烈同志你以為如何?”關隱達也埋著頭,說完話才抬起頭來看向書記的反應。
向書記說:“這個同志工作不錯,辦事很紮實的。可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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