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道了,你且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裴修祉知道自己再留也沒用了,臨走前,又再三地向孟夫人保證,說自己會說通自己母親,被送出甄家大門,一路眉頭緊鎖地回了國公府,進了門,得知祖母從慈恩寺回來了,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便往北屋去了。
……
裴右安送祖母回來,安置妥,回了自己這趟回來暫時落腳的舊居,沒片刻,一個丫頭過來,說老夫人請他過去,裴右安又去了,見裴修祉也在裡頭,叫了聲自己大哥,便點了點頭,喚了聲“二弟”,轉向老夫人道:“祖母叫我,可是有事?”
裴老夫人道:“你侄兒這兩回的病,來的是有些沒頭沒腦的,好在沒大礙,今天已經活蹦亂跳了。但宋家那邊卻怪在了甄家女孩兒的頭上,說什麼命裡犯衝,她來了,全哥便沒得好。你娘糊塗,也是信了,事情鬧的很沒意思。我雖不會看相,但看那女孩兒,容頰光豐,落落大方,不像是會克人的。宋家那邊胡說八道,應是想借機發難,拆了她和你二弟的姻緣。你既替全哥看了病,可知病症到底是因何而起?如何根治才好?”
裴右安望了眼裴修祉,見他朝自己投來兩道熱切目光,遲疑了下。
他從小以才名得到姑父天禧帝的青眼,憾先天體弱,故從小除習武健身之外,也開始學醫,曾偶得一西域醫經,經裡詳載不少古方,包括各種藥材的功效、禁忌,內中有一味,便是被歸為香料的凍龍腦。當時他頗感興趣,特意找來凍龍腦加以驗證,所以不但對它色香味瞭然於胸,也知此藥性狀,極少數人並不適用,接觸會出現眼口腫脹,通體出疹等症,若誤服,輕者心悸暈厥,嚴重甚至窒息死亡。
上天有所奪,便有所賜。他雖出世多病,以致於父親舍“修”字排輩,為他單獨取名“右安”,取“佑安”之意,但他不但天資過人,博識強記,且眼力嗅覺,都異於常人,極其靈敏。裴老夫人大壽的那個晚上,他連夜趕回,進屋後,在經過甄家那個表妹身前時,便聞出了她身上散發的凍龍腦的薰香氣味,當時並不以為意,但等全哥發病,見到他的病狀,再聞到全哥衣物上的殘留香氣,立刻便知道了原因。
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說明病因,是因為經過這個甄家表妹身前,被她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大表哥”給喚停了腳步,轉頭和她短暫對視的一刻,她令他印象深刻。
一開始他確實沒認出她是誰,等見她臉龐羞紅,顯然因了自己的冷淡感到尷尬時,他才想了起來,眼前這少女,便是多年前那個曾數次來國公府走動的二房叔母孟氏的外甥女。
那時他已是少年,紫芝風流,名動京華,而她給他的全部印象,還是個沒有褪盡嬰兒肥的蘿蔔丁,面板奶白奶白,眼睛又圓又大,兩隻瞳仁像養在水裡的冰晶葡萄,水汪汪的,剪著整齊劉海,烏黑頭髮分垂在兩隻小肩膀上,看見他就遠遠地躲,如此而已。卻不料多年過去,這裡又見,她已長成亭亭少女,容貌自然還是不錯的,但令他印象深刻的,不是她仰著望他的那張臉蛋,而是她的一雙眼睛。
當時她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眸子裡流露出滿是感激和信賴的歡喜之色,這種感覺……
就如同他和她從前曾有過不淺舊交,而今不過是久別重逢而已。
她的異常熱絡令他感到有些不適,但也不算如何反感,只是印象深刻。推斷出全哥病情和她身上薰香有關後,出於他一貫的謹慎,沒有當場道明,而是隱瞞了下來。
顯然,這會兒祖母忽然叫他來,問起全哥的病症,應該是裴修祉求她出面做主了。
原本他自然會據實說明。但想到慈恩寺裡的一幕,沉吟了下,終於還是道:“全哥的病因,我還不得而知。”
裴修祉露出失望之色,裴老夫人微微蹙眉,忽然,院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又隱隱聽到爭執,似是有人強要進來,卻被婆子給阻攔住。
玉珠在老夫人房門外,聽到院落門口起了嘈雜聲,出去道:“怎麼回事?吵吵嚷嚷?老夫人屋裡在說著話呢!”
一個婆子跑來道:“姑娘,甄家那個公子來了,嚷著要見老夫人,兇巴巴的,你快去瞧瞧。”
玉珠一怔,急忙到了院門口,果然,見甄耀庭被幾個婆子擋在那裡,一臉怒色,便上去道:“甄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呢?大鬧天宮不成?老夫人這裡,也不是凌霄殿!”
甄耀庭抬眼,認出是那日見過的那個大丫頭,高聲道:“我妹妹遭了不白之冤,我要見老夫人!”
玉珠聽說了些今早孟夫人過來後的事,因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