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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地抱著母親:“娘; 你今天拒了他們; 回去萬一祖母怪罪,我和你一起!”
“傻囡囡,關你什麼事?你祖母要怪罪; 讓她怪我就是,娘不怕。我是看清了; 這樣的人家; 門第再高; 也不是你的好姻緣。讓你就這樣嫁進去; 娘不放心。”
嘉芙鼻頭微微發酸; 將臉貼在母親懷裡; 閉著眼睛; 含含糊糊地道:“娘; 你對我真好。”
孟夫人笑了,揉了揉女兒撲在枕上的那片柔軟烏髮,依稀似乎又聞到了她小時在自己懷中散出的那股子奶香味。
“娘這輩子,沒別的了,就只盼著你和你哥哥兩人好。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娘就心滿意足了。”
母親溫柔卻又不失力量的話語,陪伴了嘉芙一夜好眠。
從西山寺歸來後,這麼久了,這是她睡的最為安心的一個長覺。第二天睡足了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邊不見了母親。檀香說,太太一早起就忙著叫人收拾行裝,預備這幾日就要動身回泉州了。
嘉芙梳洗完,便去幫母親做事。
這趟進京,原本計劃至少要留居數月的,年也要在這裡過,故來的時候,帶足了一應的器物用具,光是裝衣裳的箱籠,就有十幾口之多,才前兩天剛剛全部歸置妥當,今天就要一一收起,管事張大和劉嬤嬤領著下人,各自分內外之事,忙忙碌碌,轉眼過去了三天,辛夫人那邊再沒什麼動靜了。
在辛夫人看來,自己這邊主動開口再提議婚,已是極大的紆尊降貴,卻沒想到被孟夫人給拒了,遭了這樣的落臉一記,免不了有些含羞帶憤,這幾天都不大露臉了。只裴修祉來過一回,似乎還想努力挽回。
許是前些時日心力交瘁,加上忙碌,孟夫人昨日不慎染了風寒,知裴修祉來了,還是親自接待了他,依舊說自家門第低微,高攀不上,泛泛敘話完畢,便將裴修祉客客氣氣地送走了。
劉嬤嬤事後在嘉芙跟前絮叨,說裴世子走的時候,看著失魂落魄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憐。可惜了他,若沒那麼一個從中攪事的前頭宋家丈母孃,光他本人,倒也不失是個俊才。
嘉芙聽了,淡淡一笑。
是啊,要不是有過親身經歷,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那樣一個平日對她愛極的丈夫,竟會兩次,將她送給了別的男人。
權勢之下,他裴修祉不過就是一個下跪的軟骨頭而已。
裴修祉那次去了後,便沒再現身了,根據上門的裴家二夫人孟氏的說法,是他私下來甄家的事被辛夫人知道,遭了訓斥,命他再不許過來。
孟氏這兩天來的確實勤快,不但給養病的孟夫人帶來各種小道訊息,熱心幫著理事,指點京裡哪些值得買了帶回去送人的土產特產,對嘉芙也是親親熱熱,芥蒂一概全無。
孟夫人一向與人為善,這回雖然被弄的冷了心腸,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孟氏主動轉了態度,她自然不會拒人以千里之外,姐妹關係,面上看起來倒又恢復了從前的融洽。
明日,甄家人便要動身離京,傍晚,二夫人又笑吟吟地坐了馬車來,這回是領了裴老夫人的命,帶了給嘉芙的賞,說她這趟進京,本是為了給自己拜壽,卻無端受了虛驚,這會兒要走了,給她壓驚,路上順風順水,早日歸家。
孟夫人對老夫人,是發自內心地感激,今日感到人終於爽利了些,就想著應當親自帶著一雙兒女過去,給她老人家磕頭拜別的,只是因了前些天的那事,就這麼過去,恐怕尷尬,方才正在心裡揣摩著這個事,正準備叫人先送個帖,探探口風,卻沒想到老夫人先叫自己姐姐來了,又是感激,又是慚愧,道:“姐姐回去了,幫我問一聲,能不能叫我領了兒女過去給她老人家磕個頭?”
二夫人笑道:“老夫人就知道,特意叫我告訴你,她心領了,叫你們不必多事又特意去磕什麼頭。明日要走,晚上事情必定不少,收拾好早些歇息,養足精神要緊。何況老夫人自己也有事呢。”
孟夫人便問何事,二夫人道:“明日是端惠元后忌日,年年到了這日,老夫人都要在慈恩寺裡給她做一場法事,前幾日不是剛親自去了一趟嗎,就是叮囑和尚們做足預備,免得到時不周。大房那位剛回來的大爺,聽說這些年都在西南那邊,本前兩日就要走的,這回也要先給他姑姑做完法事再走了……”
她湊到孟夫人耳邊,壓低了聲:“要說老太太偏心,偏的最厲害的還是那位沒了的姑奶奶。這麼多年了,年年不落。倒也是,家裡出了個做過皇后的女兒,要不是命薄壓不住福,沒來得及留個皇子就走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