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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也知曉了。朕實話告訴你,慈兒乃是我大魏之儲君。此事,非但朕心意早決,亦為天意使然。”
嘉芙心臟一陣狂跳:“蒙萬歲錯愛,本是慈兒莫大之福分,然慈兒名不正,言不順,如何當得大魏儲君?請萬歲三思!”
蕭列道:“這些無須你顧慮。朕自有定奪。”
嘉芙勉強定下了心緒,望著蕭列:“臣婦人輕言微,卻斗膽再說一句,此事關係重大,慈兒父親遲早亦會知曉,到時怕也是不敢欣然應承的!”
她這一話,猶如質問,又隱含提醒,話雖簡短,實則冒犯至極。
蕭列卻神色淡淡:“朕等著他來便是了。”說完重提毛筆,新取了本奏摺,開啟,低頭下去,口中道:“你退下吧。”
嘉芙如何肯退?
蕭列要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讓慈兒做皇帝,縱然旁人眼中,這是貴不可言的齊天福分,但只要丈夫不願,她便不會退讓。
而丈夫是必定不會願意的。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一點了。
“萬歲!慈兒父親乃是為了大魏而去戍邊的,臨行之前,將孩兒交託給我。倘是別的尋常之事,臣婦萬萬不敢忤逆萬歲。但此事,關係實在重大!臣婦不敢不爭!懇請萬歲,明日之事,無論如何,要等慈兒父親到來之後,再行決定!”
她朝坐上的蕭列叩頭。
蕭列面露詫色,彷彿第一回認識她似的,盯著嘉芙瞧了片刻,竟也沒有發怒,只眉頭蹙了蹙,拋下硃砂筆,站了起來:“罷了,你不走,朕走便是了。”說罷雙手背後,朝外而去。
嘉芙心亂如麻。
她終於明白了皇帝的意圖。
先將慈兒帶到京城,等過了明日的獻俘大禮,便如同是向天下人宣告了他儲君的身份。在那之後,即便裴右安再趕來,也已是事成定局,覆水難收。
嘉芙咬緊牙關,瞬間,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那張御案之前,一把抓起筆架之上的一柄鋒利裁刀,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臣婦只有一求,萬歲便是有此打算,也須得先叫我夫知曉!否則,臣婦便自裁於此!”
蕭列猛地回頭,盯著嘉芙,面上漸漸露出怒氣:“大膽!還不放下!”
“臣婦死不足惜,但臣婦若死,萬歲從今往後,便再無裴右安這個兒子,更無裴翊淵這個孫子!臣婦此話,絕非恐嚇!孰輕孰重,請萬歲自己定奪!”
李元貴聞聲,從外衝了進來,大驚失色:“夫人,切莫衝動,快放下刀具!”
嘉芙絲毫不懼,手腕微微一收,刀尖便扎進了嬌嫩的肌膚裡,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蕭列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嘉芙,慢慢地抬起手,指著嘉芙:“你……你……”話音顫抖,一時竟說不出話,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青,越來越青,突然,身子一歪,人便往後,咕咚一聲,仰倒在了地上。
“萬歲!”
李元貴大叫,縱身撲了上去,見皇帝雙目緊閉,氣若游絲,驚懼萬分,高聲大呼:“太醫——”
嘉芙也是被這突然一幕給驚呆了。
她一心只想阻止皇帝明日要帶兒子同登午門,逼不得已,用了這個最笨,也或許是唯一有效的辦法,卻沒有想到,情勢急轉而下,蕭列竟然會被自己給氣暈厥了,見狀,急忙放下手中裁刀,奔到近前,見皇帝面色灰白,已是不省人事,也是嚇的不輕,急忙幫著李元貴和聞訊趕入的小太監一道,將皇帝抬送到了那張榻上。
很快,夜值的胡太醫趕了過來,見狀大驚,急忙施以針灸急救,折騰了許久,聽到皇帝喉嚨裡格格了兩聲,吐出了幾口汙血,慢慢地,終於睜開了眼睛,雙目卻黯淡無光,定定地望著上方,神色萎靡至極。
“萬歲!萬歲!你怎樣了?”
李元貴不停地低聲呼喚,又往皇帝口中喂水,水卻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萬歲——”
李元貴的眼淚掉了下來。
嘉芙心情極其複雜,慢慢地跪在地上,看著太醫和宮人進出奔走,許久,至三更,皇帝雖依舊面若金紙,但情況看似終於平穩了些,太醫先退了出去,李元貴命宮人也退下,自己站在了門邊。
皇帝躺在榻上,慢慢地睜開眼睛,出神片刻,低低地道:“你起來,回去也歇了吧。你懂右安的心,你在護著他,朕不會怪你——”
“朕還是那句話,朕心意已決——等右安來了,朕自會和他講清楚的——”
蕭列說完,彷彿十分疲倦,閉上了眼睛,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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