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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全都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栩栩如生,模擬雙方對陣作戰。慈兒非常喜歡,當寶貝一樣地收著,從父親那裡學會規則後,著了迷,天天都要拿出來玩,有時要嘉芙和崔銀水陪他,有時自己一個人擺弄,一坐一兩個時辰,若不是嘉芙來打斷,連飯都不吃了。剛開始,嘉芙陪兒子下,還能贏他,最近已經開始吃力了,一不留心就要輸。
過了一會兒,府裡下人有事,嘉芙被檀香叫走,便叫裴右安代自己一會兒,又囑了一聲,若到戌時中自己還沒回,叫他先送兒子去睡覺。
裴右安放下手中文牘,走了過來,上榻,坐到了對面。
裴右安因為事忙,除了剛開始那兩天,抽空教兒子,和他下了幾次外,最近都沒陪他了。慈兒顯得有些興奮,跪坐在榻上,小身子端的筆直,雙目嚴肅地盯著棋盤,儼然一派大家高手的風範。
裴右安陪兒子走完了一盤,已快到嘉芙叮囑的時間了,待開口叫他回屋睡覺,又見兒子仿似意猶未盡,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時心軟,便又陪著下了一局,下到一半,從前那姓楊的幕僚,如今已為裴右安所用的,來尋他問個事,裴右安便放下棋子,叫兒子等等,自己出去了,片刻後回來,發現兒子已經趴在棋桌上睡了過去,一隻小手還緊緊地攥著那枚騎馬將軍的棋子。
裴右安將兒子手中的棋子拿掉,抱他起來,送到隔壁相連的那間小臥房裡,將兒子放到床上,輕輕脫掉外衣,替他蓋好被子,正要出去,忽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含含糊糊的稚音:“我還要和爹爹下棋,還沒下完——”
裴右安轉頭,見兒子努力睜開惺忪一副睡眼,揉著眼睛,似還要爬起來,忙回來,側臥在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慈兒好睡覺了。那盤棋爹爹記住了,下回再陪你下完。”
慈兒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眼,小聲道:“爹爹放心,慈兒會陪著孃親。”
裴右安對上兒子那雙明亮的眼眸,心中慢慢地湧出一股暖流,低頭輕輕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在兒子的面前,做父親的他一向內斂。慈兒從記事起,就只記得孃親總愛親自己的臉蛋,父親卻從沒親過他,今夜真的是頭一回,心裡忍不住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小腦袋靠在父親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裴右安親了親兒子的額頭,柔聲道:“你孃親愛哭鼻子,爹就把孃親交給慈兒了。爹不在身邊,慈兒要哄孃親高興,不要讓她哭鼻子。”
慈兒嗯了一聲:“慈兒會保護孃親,不讓她哭鼻子。”
裴右安笑了,將兒子的小身子往自己身邊又攏了攏,輕輕拍他後背,哄道:“睡吧。”
慈兒閉上眼睛,在父親的懷裡,慢慢地睡了過去。
裴右安凝視兒子睡著了的一張稚嫩小臉,微微出神了片刻,方回過神,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次日,裴右安出了節度使府邸,帶了一隊士兵,動身離了素葉城,留下楊雲和另兩名得力副手在城中維持春集秩序,保護府邸。
丈夫走了,要好些時日才能回,嘉芙心中自然不捨,但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想著大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何況身邊還有兒子要她照料,很快也就驅散了心中的失落。次日,陪著兒子在房中練字,寫好了一張紙,伺在一旁的崔銀水稱讚小公子的字寫的好。
三年前,嘉芙原本只答應留崔銀水到春暖,後來生了慈兒,那段時日,裴右安一直忙於照顧嘉芙的身子,也無暇理會崔銀水,崔銀水裡裡外外,事情無不搶著做,服侍的無微不至,到了春暖時節,他百般懇求,就差以死明志了,嘉芙不忍心強行再趕他走,裴右安拗不過她,加上崔銀水的臉皮厚如城牆,裴右安勉勉強強,最後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這麼讓他留了下來。
這太監心細如髮,將慈兒照顧的極好,嘉芙也看了出來,他對慈兒真心的好,且隨著時間推移,並沒覺察他有什麼異動,漸漸地,便也不再阻攔他靠近兒子。如今一晃三年過去,崔銀水早成了慈兒的貼身伴隨。
“娘,外頭那麼熱鬧,我寫完字了,想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慈兒懇求嘉芙。
嘉芙見兒子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想到一年到頭,城中也就這半個月如此熱鬧,平日,出了城,夏日荒野黃沙,冬日冰天雪地,怎忍心拒絕兒子,便點頭答應。
慈兒從椅子上一躍而下,蹦蹦跳跳,歡喜極了,崔銀水忙去預備馬車,嘉芙叫了檀香木香還有跟了過來做事的丁嬤,幾人聽到要去集市,也都高高興興,換了衣裳,因楊雲今日不在府裡,嘉芙另叫了兩個侍衛隨行,一行人出了節度使府,去了集市,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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