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部分(第3/4 頁)
一時,反而釀造依賴之心,時涉幻想,守株待兔,不甘受勞,自尋淘汰之由。要是人力有價,自然水到渠成,有智者憚思妙法,才是根本之救。
謝琳只得罷了。忽聽前面喧譁之聲匯成一片。原來對岸有一危崖,壁立千切,都是上下如削,空出半里長一大段,受風日雨水侵蝕沖刷,成了一片大崖坡,赤石童山,寸草不生,勢極險峻,上面也無人家。船一駛近崖前,便如釘在水上一樣;江上看去又那麼風平浪靜,但一條小船,平均四五十人奮力扯縴,一任縴夫們拼命前掙,竟會搶不上去,把全身都掙僕到地上,兀自不能再進一步。可是江波粼粼,平穩無風,看不出一點有阻力的異兆。船上人都在忙著點香燭祭神許願,驚惶萬狀。
哭喊聲中,那頭船倏地易進為退,順流倒駛下去。那些縴夫們吃不住勁,纖得又緊,不及放脫身上纖板,紛紛隨同往後倒跌地上,被那船帶著在山石上往回亂滾。纖道本窄,有的已被帶落斷崖之下,幸有纖板套住,人未落江,身卻虛懸空中。全都嚇得心驚膽戰,驚叫悲號,加上江峽迴音,顯得甚是淒厲,看去慘極。
二女目光恰也掃向對崖,見近水濱處卻立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道童,生得豹頭虎項,濃眉如帚,一雙突出的魚眼直泛兇光,嘻著一張闊口;鼻子大得出奇,只是橫扁不高;前額、下巴與兩腮齊向外凸,更顯得臉往裡凹;一雙大耳,左邊戴著一枚兩寸大小的金環;手足粗短而大,穿著一身白麻布的短衣褲,赤著雙足。通體膚黑如漆,相貌醜怪,一手戟指下流的船,口中唸唸有詞,神情甚是詭異。看見船人驚惶號叫,對岸縴夫狼狽滾跌之狀,倒跌受傷,哭喊慘狀,哈哈大笑,好似以此為樂。
妖童得過厲害妖人傳授,邪法頗高。其母烏頭婆乃邪教中有名人物,煉就獨門邪法,專一攝人生魂。那七煞形音攝魂大法施展起來,對方只要發出一點聲息,或被她窺見一點形影,真魂元神立被攝去,狠毒厲害無比,更還煉就鬼爪抓魂,並且周身俱是利器,一眉一發之微,均有極大凶威,和那獨門哭聲鬼嘯一樣,無一不是修道人的致命兇星。尤其人隨聲到,來去如電,防不勝防。便是道力較高的人,如若事出不意,也都難免。
妖婦雖然兇惡,卻舐犢情深,平生鍾愛只此一子,視若性命,反而誤他一生。妖婦以現當正邪各派群仙四九重劫之期,如稍放縱,不特愛子自取滅亡,多半還要累及自己。盤算之下,平日直不許孽子離開她一步。魔重孽深,旁門究竟難以成道。眾生惡有惡的圈子,有競爭才有激勵,推動進步。溫室之內,管束嚴厲,心靈缺乏方向,學無所用,習法自然不用功,淺嘗輒止。
虎母犬子難以不為人以不爭氣作奚落而結怨。更不安於宗,離群脫黨,哪有公道可申,必為眾欺。百年前被仇家殺死,幾於形神皆滅。烏頭婆費了許多心力,將他元神煉好。特意隱居在巫峽群峰最隱秘荒寒的無名亂山之中,閉洞隱修,不問外事,要躲那四九大劫。孽子因當地僻陋荒涼,山又童禿,終年愁雲慘霧籠罩,僅有正午前後略見晴明,而且險阻幽深,風景全無,自然不耐岑寂。每欲出外,總是烏頭婆跟著,隱避了將近百年,不準離開巫峽山境之外。
孽子日常無事,每去江邊閒遊。也是夙孽太重,運數當終。前日偶見這崖下水濱有集,忽思飲食。土人見他相貌醜陋,出口不遜,已極厭惡。又見他穿著道童服飾,身邊未必有錢,便要他先錢後酒,於是爭吵起來。要是土人坦言他穿著寒酸,孽子自然展示財富,土人必見錢開眼,爭端不起。那些土人卻千般指說嘲笑,以有更貧為榮,直無同病相憐之戚。恰值乃母尋來,強將他帶回,不講道理,一生就是如此委屈,惡氣難消。
事更湊巧,乃母因算計四九重劫越來越近,連日心神忽動,若有警兆。這等景象從來罕有,心中疑慮,便往海外尋一多年未見的同黨商議。偏因那同黨也是一個左道散仙,宮中美女甚多,惟恐乃子生心貽笑;沒有帶去。行時,也曾叮囑孽子,不許離山一步。孽子本已應允,於乃母去後,忽想起日前土民欺侮之恨,欲往報復。
趕到一看,因非集期,只是一片空地。一時氣無可出,見那些縴夫就是欺侮自己的土民,立生惡念捉弄,暗用妖法,使那些拉縴的土人出了許多臭汗,意猶未足,末了竟施毒手,將船迫得順流而下,正在得意。
那些見高拜,搏同情,見低踩,無人性的狡徒本不值得可憐,只是沽?�鯰?
者的工具。那些所謂善堂,號稱不牟利,主持者的不受薪也只是欺世盜名。往往街道募捐所得,仍未足以養其手下。非自己友無有可獲資助。無論夥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