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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此,未免……”他 突然停了下來,彎腰撿起截樹枝,皺眉道﹕“溫柔,你看。”
“咦?”這就是剛才在地道里撿的吧﹖被樓砂丟棄一旁,沒正眼瞧過。如今細細一 看,那小臂粗的木身上面竟然有著幾行草草的硃砂紅字。
“白髮三千丈,離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這不是詩仙李白的『秋 浦歌』﹖”她將樹枝轉了半圈,又看到兩行小字﹕“情不斷,此門永不開;心不死,此 洞是天涯。”
溫柔低聲唸完。良久,還是被那上面決絕的語氣所震撼,輕輕嘆道﹕“情不斷,此 門永不開;心不死,此洞是天涯……可是過了這些時候,恐怕人已成一堆白骨,我們打 碎這門也不為罪過了……”
她轉頭看樓砂﹕“這裡面,有怎樣一個故事呢﹖”
樓砂也有些為之動容,嘆了一聲:“恐怕現在是沒人會知道了……”他搖了搖頭, 輕輕將樹枝放回地上﹕“走吧,折騰到現在,也該回去了。”
是啊,不管這地方有過什麼樣的故事,都已經是過去,無從得知,只能各自猜測了 ……多想無益。溫柔一笑﹕“是啊,真的該回去了,我餓了。”
“我請你一頓,這一夜事端終是因我而起。”樓砂有些過意不去地說。
“多謝。”和他有了患難的交情,溫柔也不客氣,“我要吃西子樓的西湖醋魚和八 寶珍餚。”
“……你很會敲詐。”
“我知道。”“皎皎白駒,食我場苗;縶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於 焉逍遙。”
放下書,一雙靈活的鳳眼不甘寂寞地環視著房間幾圈,看看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又 看看手中的“詩經”,最後放棄地嘆息一聲,無聊地翻了個身,支著頭又念﹕“皎皎白 駒,食我場藿;縶之維之,以永今夕;所謂伊人,於焉嘉客……”
沒錯,她溫柔已經有好些天沒踏出紅香院一步,悶得快發黴了。現下將孫子兵法、 鬼谷子、韓非子、荀子和詩經一本本挨著翻,都快翻個爛透,再下去夠格女扮男裝進京 趕考了。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搞不好抄對了口味,也可混個探花、進士來噹噹。
本來,徹夜沒歸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基本上李嬤嬤給她的另一個綽號是野丫 頭,所以除了小媚會捉狂一頓外,應該是風平浪靜的。
但是徹夜不歸,加上第二天早上被看到和男人在西子樓上大快朵頤,外加“打情罵 俏”,那就是很嚴重了﹗唉,人怕出名豬怕壯……誰叫她那天是餓壞了,也不管兩人衣 裳皆是泥濘,拉著樓砂跑到西子樓就叫了一桌酒菜。想是劫後餘生還處在興奮狀態吧﹖ 席間聊得很開心,樓砂笑她沒吃相,還被她拿油膩膩的筷子敲了下頭以示懲戒。填飽肚 子後,她仰仗樓砂的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過紅香院裡來來往往的人潮,直達飄香閣 頂樓的房間。
還以為這樣就安全過關,最多隻是被小媚數落一頓罷了。想不到舒舒服服洗去一身 塵垢後,迎接美人出浴的竟是李嬤嬤的一張晚娘臉。
小道訊息瞬間傳千里﹗已經有多事痞子跑來打聽,剛才在西子樓見到,正與人調笑 的狼狽美人是否是紅香院的花魁﹖這下李嬤嬤可火大,跑來興師問罪了。
本來嘛﹗清倌清倌,值錢的也就是那個“清”字,若是和男人在紅香院以外的地方 同進共出,笑笑鬧鬧,那還清得起來嗎﹖李嬤嬤很能忍受她的胡來,但若是影響到紅香 院的聲譽,可是決不縱容的。
所以嘍﹗識時物者為俊傑﹗反正沐浴滅了人證,髒衣服也丟了毀了物證,溫柔給她 來個死不認帳,推得一乾二淨。不過……這幾天是不得不收斂一下,等風平浪靜再說了 。
“唉﹗”溫柔第一百零一次嘆氣。這幾天,可悶壞她了。天知道為什麼屋漏偏逢連 夜雨,小媚居然挑在這時候回鄉下老家,參加她堂兄的婚禮。這下,她連想找個人鬥嘴 都沒有!
唔……也不算沒有啦﹗封凝香從來找她的碴找得緊,不過她實在是怕了那種無益身 心的鬥嘴方式,避封大小姐如避瘟疫……溫柔又換了個姿勢,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讀著… …真的很無聊﹗她幾乎想考慮動一下那根八百年沒動的繡花針,繡個拙劣的四不像來打 發時間了。
“簡兮簡兮,方將萬舞;日之方中,在前上處——”
“碩人俁俁,公庭萬舞。”冷不防有人介面。
啊﹗她的窗臺上什麼時候也坐了個“碩人”在﹖溫柔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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