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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新房已在十分鐘之前又讓連長給重新佈置了,他派人從場院裡抬來幾個大跳板,把新房的窗戶開啟,跳板一頭放在地上,一頭擔在窗戶臺上。
你能猜出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嗎?
這不是智力急轉彎,但是你也不一定能在三遍內猜中,告訴你吧,
接下來的就是全連集合好的人們,排著隊,依次走上跳板貓腰鑽過窗戶,然後再從裡面的跳板上走下來,經過那瓶鮮花,看上一眼,為站立在花兩側呆若木雞的新郎新娘祝福上這樣一句,狠批封資修……不過,這支祝福隊伍真的是很奇特,人們有的手裡拿著一個新盆,有的拿著一隻暖瓶,還有的拿著被單,這是在送喜禮,可是看那新郎與新娘那哭喪著的臉及排著隊緩緩而過的人們,怎麼看怎麼像在進行一場悼唁……。
這個婚禮鬧大了,在當時全團都引起了鬨動,團廣播站專門在大喇叭裡播出了新聞,“警惕這鮮花婚禮”新郎新娘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見人都是灰溜溜的。對於張連長,知青暗地裡恨不能要把他的祖墳給堀出來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張連長的情緒,有次酒後,張連長提到事時恨恨的說道:
我就是想治治他,媽的,你看吧,田妹早晚要倒黴!
所以說,和老班長比起來,我這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一
我去畜牧排報道的那天是晚飯後的黃昏時節,那天連長親自牽著只有一匹駕轅馬拉著的馬車,上面載著我的木箱和行李,從連隊宿舍到畜牧排路程正好是一公里,但這段路連長卻手拉著馬帶著我走了足有半小時,一路上,連長痛心疾首、語重心長的開導著我,他邊走邊說,邊走邊停。那個黃昏特別的靜,一點風也沒有,連長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我好像沒記住一句完整的話兒,但中心意思我弄明白了,他這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對得起老戰友,也是要對老戰友的兒子特別的負責任,所以才讓我到畜牧來,和那些不會說話的豬羊在一起,有助於淨化我的靈魂,同時也是為了我的面子考慮,這樣可以少接觸那些容易讓我敏感的人,也就少犯錯誤,總之,是要我別灰心,振作起來,爭取在畜牧排幹出個人樣來,以後還是有機會有前途的……
對連長大叔的一番苦口婆心,我一句也沒有去應和,始終保持著沉默,就這樣一直到了畜牧,
前來接我的是畜牧排長李和平,就是那年大年初一我會河馬時,抱著我腰的那個人,他是六七屆北京知青,長得應該說是非常標準的男子漢,寬肩細腰,身高一米七八,一張國字臉,顯得很英俊,只是他的頭髮屬自然捲的那種,而且是微微有些發黃,他的一雙眼睛應該是那種濃眉大眼的一種,但是裡面卻是發黃的眼瞳,後來我聽說,回回族人的眼睛就是這樣的,可是他卻不是回族,檔案上添的是漢族,他一年四季總是留著一個八字鬍,而且那鬍子也是很濃的,也呈黃|色,一句話,從他的臉上看,不像箇中國人,後來蘇老二就根據他的長相,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哥薩克騎兵”,後來,大家叫著叫著就把騎兵倆字叫丟了,直接叫他為“哥薩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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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送走連長後,“哥薩克”滿臉笑意的握住我的手說:
“兄弟,以後有啥事對我說,咱哥們沒說的”。
接下來他簡要的向我介紹了下住宿的情況,“畜牧排只有一幢房子是除了小食堂外還有五間宿舍,其中女的佔有兩間,男的佔有兩間,而另一個宿舍目前只住一個人,是團部下放來改造的一個老北京知青,你看你想住在哪裡,我幫你調整”。
我當時連想都沒有想,我只想清靜,我要和那個被改造的人一起住,其實當時我的狀況,又何其不是被改造呢?
於是,我便和那個被改造的老北京知青住在了一起。
這次同鋪炕的是個老知青,是六三屆的北京青年,名叫於鐸,他有個很有意思的外號,“菸斗哲學家”。
我當時還不知道,我這個宿友當年竟是全團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和他在一起,他對我的教益使我後來在人生的旅途中,受益是相當的大。
此人長得相貌實在不敢恭維,身材矮小,頂多是一米六五的樣子,又黑又瘦,略有馱背,看上去不像個知青,更像個老農,但是你要是和他正面一接觸 ,便會讓你的心不禁一動,此公長有一雙鷹的眼睛和鼻子,他要是和你說話時,便直直的盯著你的眼睛,讓你感到心裡發毛,他那個大鼻子不是很粗大,是屬於細長很挺很尖的那種,他一天到晚手裡握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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