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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沒有探親這回事似的,看見他那裝傻充愣的模樣,人們氣得牙根都酸。
按理說,你摳,你從不把自己的東西讓別人分享,也行,“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嗎,可是你也別占人家的便宜呀?可這王丫聽並不是什麼君子,不管誰回來,他不僅吃喝抽,而且比誰都要有勁頭,且邊吃喝邊品評:“喝,哥們,您這根腸啊,大概是剛回去就買了吧,要不怎麼這樣了,嘿,長毛了,您看您看,這兒呢,在這兒呢,喲,對您不起了呀,是片肥肉……呵呵,咱哥們跟您開玩笑呢呀……聽了這話,一屋人恨不能全把手中的東西扣在王丫聽的腦袋上。王丫聽的另一個“摳”就是抽“毒”煙。探親回來吃“共產”,這畢竟是一年中那麼幾次,而抽菸,對男人來說,那可是時刻不離的,按理說,凡抽菸者,當他掏出煙盒時,總要先有禮貌的問問身邊的人,來不來一顆?如對方接了,一同噴雲吐霧,不更有情分嗎,若對方不抽,禮節也算是到了,但王丫聽卻不,他抽菸從不讓人,不僅抽菸不讓人,而且自己抽菸還從不備火,點菸靠“噌”。據說頭幾次,王丫聽將煙叼在嘴上找火時,也曾將煙盒拿出來意思一下,沒想對方毫不客氣,給就抽,從那以後,王丫聽吸取了教訓學乖了,他專門在衣兜裡備有一個空煙盒,裡面只放一顆煙,在人堆中,他掏出煙盒找人借火,隨即朝煙盒裡一看,故做驚訝:“喲,只有一顆了,要麼您來?……開始,被讓者見裡面果真是一顆煙了,便實心實意的推辭:算了,就這一根了,你抽吧,我這還有煙……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王丫聽打著哈哈接過對方手裡的火柴。可是一來二去,別人也都看出了門道,怎麼王丫聽的煙盒裡總是一顆煙呢?於是,當王丫聽再掏出煙盒讓煙時,被讓者也就不客氣了,道一聲“夠哥們”便拿過叼在嘴上,這王丫聽吃了個啞吧虧,呆愣片刻,便扭頭悻悻離去。從那以後,他索性不讓任何人,只掏煙來借火,於是全宿舍的人合起夥來治他,明明剛才還劃火柴抽菸呢,可王丫聽過來一借時,便都說,剛才劃的是最後一根,現在沒有了。聽了這話,王丫聽只有翻白眼,儘管肚子裡鼓鼓的,但是也沒有辦法,只好扭頭就走,手指裡夾著那根菸,邊走邊恨恨的說,“我就不信,缺了你們這些臭雞蛋,就做不成槽子糕了……王丫聽嘴裡一邊恨恨的罵著,一邊來到五十米外的水房,進了屋,到牆角裝煤槽子裡抽出爐鉤子,開啟水爐火門,從裡面勾出塊火炭來,大拇指按住菸屁股,將頭按在火炭上,連點幾次大拇指,將煙點著,再深深的吸幾口,關上爐門,拍拍燒水的另個青年肩頭: 哥們,您忙,我是路過這,我走了……
這就是王丫聽,以前不知在北京是如何,來北大荒這幾年來,可真是幾年如一日的摳了下來。
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想,能有什麼人緣呀,所以他讓王秀給“立了功”也就不奇怪了。
那件事情的整個過程是這樣的,王丫聽有一個和眾人不同的習慣,那就是他和同屋人不太合群,,每當晚上人們抽著煙,天南海北胡吹海哨的時候,王丫聽卻默默的鑽進了被窩,而且不管你們說話聲音有多大,他居然還能打起呼嚕來,可是當人們都熄燈睡了以後,他卻起來折騰了,也不知道他幹些啥事,反正總是在被窩裡鼓鼓搗搗的,一會腦袋伸出來,頭趴在炕沿上抽支菸,一會兒腦袋又縮排被窩裡,在外面看去,那被子有時不停的抖動,時間長了,人們便拿王丫聽開涮,
哥們,悠著點呀,時間長了身體會抽乾的,
聽了這樣的話,王丫聽也不回辯,嘿嘿一樂就過去了。
七
事情的內幕是我發現的,
王秀每晚上都要坐到後半夜,一直到最後挺不住的時候才躺下,可是當他實在抵擋不住睏意時而迷糊過去時,準尿炕,很快臉都瘦成刀形了,這樣下去人是要拖垮的呀,於是我想了個辦法,讓他前半夜坐著,我睡,後半夜他睡我值班,隔一小時叫他一次,開始還行,有個三兩天還真的沒有尿炕,可是過兩天又不靈了,當叫他時,他沒尿,可躺下不久,就來了,這事看來真的不是簡單的事了。
就在那天后半夜,王秀睡了,我在值班,我看了會天棚,又趴在炕沿上,在黑暗中無聊的看著對面的炕,耳邊聽著滿屋人的呼嚕聲,也巧了,我的對面炕上正好是王丫聽,就在我估計時間差不多到了,想轉身撥拉王秀起來時,忽然聽到對面炕上有動靜,抬頭一看,原來是王丫聽要起來了,我當時想的是,他先起來了,我就再等幾分鐘叫大哥吧,於是我盯著對面看了起來,只見王丫聽掀起被子來下地,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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