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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階段外出採訪時,我到了北京,見到了趙剛和虎丫,這兩口子都在一家電器廠工作,日子雖然不太寬裕,但卻很和諧,兩口子見我很高興,專門在休息日請我去他家吃頓餃子,在包餃子過程中,我趁趙剛去廚房燒水時,對虎丫提出了久壓在我心中的疑問:
我看了你那次的辦案記錄了,我只想問你,你當時說了好幾個人,為什麼沒把我說出來呢?
聽了我的問話,虎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驚詫表情,她只是看著我的眼睛,停頓一下,便用手指點著我的額頭說:
你真傻呀,我心裡只是愛著你……
我忽然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一
尚納也被“發配”到畜牧來了。
那是一九七六年的十月中旬。
她不是連長大叔給發配的,而是營黨委的決定。
“發配”的原由是這樣的
那是在老人家巨星勳落的日子裡,在開完追悼會的第二天,由連裡知青自發組織的一場“永遠紮根在邊疆”宣誓活動開始了。
那天,在連裡大食堂前面的主席臺上,老人家是身披黑框,兩眼慈祥的看著大家,臺上兩側擺放著大盆青松樹,上面掛滿了白色紙花,臺下長條椅上,座無虛席,前面坐的全是知青,後面是全連的本地職工,家屬,而最前排的則是連裡領導,所不同的是,營裡副教導員也來特意參加這個宣誓會,由此,這個會也和往日會議不同,顯得隆重起來。
會議由連長大叔主持,宣誓開始前,他走上臺前,只是簡短的幾句話,他滿臉嚴肅的說道:
老人家離我們而去了,但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我們一定要繼續學習貫徹老人家的指示精神,把革命進行到底,下面,知識青年紮根邊疆宣誓活動正式開始!
那天,第一個宣誓的是指導員,其次是女副指導員,再以下便是各排知青依次上臺宣誓,每當一個上臺宣誓者,臺下便報以一陣熱烈的掌聲,但在熱烈的掌聲裡,也開始出現了與此不和諧的音符,那就是有的知青輪到上臺時,卻死活不動,有的是坐在那裡仰望著天棚,有的是坐在那裡頭低下埋在雙膝之間,看到這種情景,在場的老職工很多人不理解了,昨天還在領袖面前宣誓,頭可斷,血可流,革命意志不能丟,而今天就變了?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當臺上叫道“尚納”名子時,人們翹首以望多時,竟沒見尚納走上臺去,大家在人群中搜尋,才發現她坐在後面一個偏僻的角落裡,臉呆呆的望著窗外,沒有一點表情,臺上的連長連叫了她幾次,她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的,還是無動於衷,這可是出乎全連老職工的意料,這難道還是那個曾經一天寫一份入黨申請書的鐵姑娘嗎?
這事後來尚納和我私下裡說起時,她還滿臉的內疚,她說,就在領袖逝世的第三天,她接到弟弟一個長途電話,電話裡弟弟告訴他,形勢要有變化,讓她做好一切準備返城,而他弟弟已經是著手辦返城之事了,要是快的話,過完年可能就回上海了,弟弟盼望能和姐姐儘快團圓那一天…。。在接到弟弟電話後,尚納心裡充滿了矛盾,這裡可是她青春心血鋪灑的地方,難道說走就要走嗎?可是,留在這裡,她又能得到什麼呢?自己多年的追求不也是沒有如願嗎?在宣誓會上,她坐在那裡,表面上聲色不動,但內心裡卻極為痛苦,她掙扎在矛盾的旋渦中。
當時的會場,出現了一陣寂靜,突然一個洪鐘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營副教導員站了起來發表講話,這個魁實的哈爾濱青年,底氣十足,洪亮而又有磁性,他講話極富渲染性及煸動性,他站立在那裡,來個向後轉,面向全體與會人員,兩手做著有力的手勢,開始熱情洋溢的演講起來:
同志們,全體知青同志們,此時此刻我們能想像得到,上海知青尚納同志那如海潮一樣澎拜的心,這位對黨和領袖無比忠誠的戰士,用她自己的身體力行告訴了我們,她是多麼熱愛這塊土地,屯墾戍邊,紮根邊疆,是她這輩子無悔的選擇!是誰,不顧自己被壓成腰肌勞損、患上風溼性關節炎,而成為一名全師掛號的光榮的鐵姑娘?那就是她,上海知青尚納!是誰,能夠對黨表現出無比的忠心與追求,十年來,三千六百多個日夜,一天一份入黨申請書,思想彙報,還是她,上海知青尚納,而現在,可能是她太激動了,一時無法表達她的心情,那麼,讓我們熱烈的呱唧呱唧(鼓掌)來歡迎她,請她上臺來表忠心!
譁……下面潮聲一片
然而,掌聲過後,尚納還是坐在那裡沒動,臉上開始紅一片,白一片。
看到這種情形,營副教導員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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