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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蠻力,他有著一手好鞭法,趕著馬車走著走著,路過一棵柳樹,只聽他啪的一聲鞭響,一隻麻雀應聲墜地,真是好眼力,好手法,這也難怪,這崔老虎是個馬車老闆子,從小就是個狩獵愛好者,他有一隻雙筒的蘇聯產的雙筒鷹牌獵槍,這槍可是他的命根子,一到冬天放假休息,他便腳蹬氈靴,打上綁腿,獨自一人奔向了大草甸子和山林,回來時,身上揹著沉重的袋子,裡面裝滿了野雞和狍子,野豬肉,有時,還能弄回個狼來,打獵是崔老虎第一愛好,而第二大愛號就是吹牛。
說實在的,吹牛,當你走遍東西南北中,盡覽中華大地,你不能不歎服東北人的吹牛本事,如果你不服,就看看現在趙本山所帶起來的二人轉就可瞭解了,那男女演員看上去,全是彪哄哄的,告訴你吧,那就是吹牛練出來的,嘿嘿……
那時,每到吃完晚飯,崔老虎是半斤老燒進肚,然後胳膊夾著自已做的小馬紮,嘴裡叼著關東煙,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老柞樹下,到那裡,他並不是坐在馬紮上,而是雙手叉腰站在那裡,酒精燒紅的臉龐上放著光,眼睛在四處撒目著,
他在找人,
誰?
老對手,大黑魚!
大黑魚就是另一個擂主,他原本並不是這個連裡的外姓人,什麼是外姓人呀?就是在這個連裡住,卻不是這連的職工,什麼也不屬這個連管的人。他是個老跑腿子,一輩子沒有說媳婦,但這並不妨礙他快樂。大黑魚從小就蹲在黑龍江邊打魚長大的,和崔老虎年齡相仿,所不同的是,他的身材要比崔老虎高出一頭,渾身上下黑黝黝的,人們不知道他的名子,倒知道他的外號是大黑魚,他不僅是崔老虎的酒友,更是他吹牛的冤家,倆人一見就是死掐,誰也不服誰,那時,只要他倆同時出現在老柞樹下,人們就知道今晚上準有一場好戰,人們也就格外的感興趣,因為今晚上這場上打擂的就沒有別人的份了。
時到如今,五十八連上年紀的老人,一提及他倆,都津津有味的議論幾句,他們吹牛的經典之作到現在還在人們嘴中流傳,比如,當年倆人對著吹時,說到見世面,崔老虎便一腳踩馬紮一手夾著煙在比劃著說:
你見過啥呀,我那時見得比你多多了,就說當時滿洲里的事吧,你知道嗎,當時的小日本飛機都是燒煤的,一拉笛天上直往下掉煤渣,我當時趕著馬車都不敢向天上瞅,怕掉下來的煤渣迷眼睛……哈哈哈!
操!大黑魚不服氣了:
飛機燒煤算什麼稀罕事呀,當年蘇聯紅軍進中國打小日本,炮艇從三江口開進,小日本愣是沒發現,為什麼?因為那炮艇雖然是頂著流往上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直從同江開到富錦,才被小日本發現,你們猜,是用什麼開的船?
什麼?眾人一片好奇。
是大鰉魚呀,那老毛子也不知道咋想出來的,捕了好多黑龍江裡上千斤大鰉魚,訓練出來,一個艇上拴四條,魚在水裡拽著炮艇跑,嗖嗖的……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類似的經典之作還有許多,比如在倆人的行業愛好上,他們也各拋絕招,說著自己的拿手戲,打獵捕魚方面的趣聞:
你們知道嗎,有一年的三九寒冬裡,我上山去打獵,崔老虎神采飛揚的連說帶比劃:當時正是滿天下大雪,三步外就看不清東西,小半天裡,我便卯上了一個熊蹤,一跟就是一天一夜,在天亮時終於發現了這隻大熊,這是隻大公熊,站立起來兩米多高,它朝我嗷嗷的叫著,我一看,沒有客氣,端起槍來便描向了大公熊,但就在我要開槍時,忽然發現熊前走過一個小孩,我想不開槍已來不及了,手已勾了板機,說時遲,那時快,電閃雷鳴剎那間,我右手還在摟著板機,左手一下子就把槍口死死的握住了,愣是把槍口給捏扁了,子彈在裡面來回的撞擊,就是衝出不來,把槍管都憋紅了,後來,小孩子走過去了,我才撒手,了彈忽的衝了出去,一下子把黑瞎子給打死了,你說邪不邪,我給這大公熊扒皮,結果扒出了倆熊崽!
哈哈,一片喝采聲,崔老虎一臉得意。
大黑魚豈能認輸,也亮出絕活:
那一年,我一人在松花江,從同江去富錦,頂流而上,在江裡跑帆,當天傍晚快要到富錦時,我當時是把了一天的舵把子,身子真是感覺累的要散開了,於是我便拿出酒壺來,向嘴裡倒了幾口酒,當時太陽西照,江面就像是灑滿了金子,別提多亮了,就在這時,我碰上了罕見的胖頭(魚)跳群,只見圍著我的小船邊,能有一畝多地的江面上,一條條的大胖頭向水面上竄著,離水面高達一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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