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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過得好不好？怎麼到雲府裡來了呢？陸姨娘呢，她現在在哪裡？”

甯越冬看起來十分開心，但是我卻實在沒有他這種好心情。

“這位兄弟，你真的是認錯人了。我叫海棠，不是你什麼妹妹。”

明知一直想遺忘和隱瞞的身份已經被撞破，我卻依然冷冰冰的咬死了和這個英俊的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嘿嘿，甯越冬……

甯越冬是什麼人？寧王爺的大兒子，寧家唯一能延續香火的寶貝。不是說他妹妹下個月就要住到雲府裡面來麼，怎麼妹妹沒見著影兒，哥哥卻先打了前鋒。

“莫言……你別這樣好嗎？我知道是我母親和妹妹對不起你們，但是事情都過去了，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找你和陸姨娘。跟我回家吧，啊，爹已經老了。這王府裡的事情以後都由我來做主，大哥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見我一門心思的不想認他，甯越冬看起來有點傷心卻並未死心，仍然柔聲細語的試圖說服我想起過去。

“少跟我來這套。我娘已經死了，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我現在是雲府大少爺的貼身隨侍，或者你想叫專屬妓女也可以。”

刻意強調了“妓女”兩個字，我惡劣的緊盯著甯越冬的表情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事實之後，男人就像是被重重的打擊到了一樣後退幾步一手扶在岩石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撫著心口一臉的不相信。

“妓女……莫言，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嗎！”

“那你以為呢？”

我冷笑。

“想當初你娘趕我們出去的時候就早該想到，我們孤兒寡母的除了去賣笑還能有什麼辦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我娘當初去乞討，和陌生男人周旋。我長大後自然也要靠這張臉依附有錢的公子哥兒們討生活。”

“你以為都是你那妹妹一般的好命，千人寵萬人慣。小時候隨便的踢我打我出氣，要我幫她做這做那還要被無辜罰跪。最可憐的是我娘，不過就是因為進了你家的門，做了你爹的侍妾。就要三天兩頭的忍受你娘對我們母女的虐待和羞辱……我為什麼要回去？甯越冬，回去繼續給你那個妹妹做牛做馬嗎？”

第78章　相認

惡狠狠的朝他咆哮，如果我手裡有什麼東西一定會用力砸在他的身上。看到他，我就彷彿看到了自己慘不忍睹的過去。那些多年來結血痂癒合了的傷口就像是被人再度生生的撕碎一般，血肉模糊的淌著腥臭的膿血。

寧王府……甯越冬……寧凌夏……

還有我，寧莫言。

我已經幾乎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忘記了我出生的那個高貴的地方。在我心裡，我就像是一個天生流浪的乞兒一般。跟著同我一樣可憐的娘，在這個世界上卑微的活著。等待著命運某一天可能會眷顧。

若不是遇見了沅唯九，我現在很可能已經被賣到妓院裡當殘花敗柳了。可是我現在……和在妓院裡又有什麼分別呢……

“莫言……莫言……你受苦了，受苦了……”

不顧我的反抗，當明白了這一切又看到我眼中的冷然之後，甯越冬將我狠狠的擁進懷裡。就像一個慈愛的大哥哥那樣，用力的撫摸著我的後背和頭。

“是大哥不好，那個時候……沒有能力保護你。”

我苦笑。

的確，當時的他也不過是個文弱的公子而已。雖然頂著小王爺的頭銜，但是身體很不好。三天兩頭的生病，一咳嗽就全家出動生怕他真的有個閃失。哪像現在，壯得像頭牛。

大娘本來生怕這根頂住自己地位的獨苗斷了，百般誘惑希望王爺能跟她再生一個兒子。結果卻好死不死，趕上我娘進門，又生了我。等她女兒出世的時候，便認定是我娘克了她，本該是兒子的命反而也生了個女兒。

真是荒唐……

“莫言，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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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人都已經滿眼是淚了。想起當初，他對我也算是不錯。數九寒天，我一個人受罰跪在外面的大樹下。他生病臥床，微微敞開窗戶凝視著我，還吩咐人拿自己的狐裘來給我披上。

那段臥床的歲月，甯越冬是孤獨的，我也一樣。

因為受罰，我們常常有機會遙遙相望。他臉上的蒼白與憐惜，以及我弱小無助的渴望。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但這種骨肉之間的交流卻是茫茫中註定的，若有似無的在我們之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