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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介面道,“不錯,明月雖好,卻非時時能有。”他搖搖頭,似乎頗為感慨,“所謂‘近水樓臺’也是些空話,縱有天大本事奢求逐月而攬之,豈不知它想照到哪裡,就照在哪裡!”
趙禎臉色一變,胸中怒氣陡生,白玉堂卻已然轉口,抱劍向太后一禮,“白玉堂此來,本有要事稟奏太后………”
他話未說完,太后便打斷了,神色卻十分平和,“你要說的事,本宮心中有數。”掩口打個呵欠,“只是今夜天時太晚,我也乏了。包大人剛走,你也該送他回去才是!放心,適當的時候,本宮會傳召你的。”
白玉堂瞭然,明白趙靈十有八九已經說了,聽她口氣篤定,並無不悅,心中又略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此時須見好就收,說聲‘謝太后’便告退而去。
趙禎目光一閃,他自然聽到兩人對話,心中早是百味雜陳。太后睃了眼揚長而去的白衣背影,面容漸漸沉下來,輕輕拍了拍挽著她臂的雙手,語重心長地嘆………
“皇帝老是好在夜裡走動,這更深露重的,秋裡風又尖,你要是有個是閃失,叫我怎麼在地下見列祖列宗呢?”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盯了他好一會兒,方慢慢說道,“凡事要自己拿好主意,也就讓我省心了………”
趙禎聽她話中別有深意,心內就轉了七八個圈。見太后頻頻搖頭,只好笑道,“母后放寬心,何必為些小事勞力傷神?皇兒遵命就是了。”
“那就好!……不用陪我了。”太后嘆了口氣,“………齊昆,送皇上回寢宮。”
齊昆答是,目送太后走遠,趙禎才若有所思地邁開步子,穿行在走廊中。突然,他停下腳步,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說,適才那白玉堂敢不敢拔劍?”
齊昆楞了一下,猶疑片刻,答道,“他沒有拔劍。”
“朕問的是敢不敢!”趙禎冷笑一聲,齊昆硬著頭皮道,“沒有,就是不敢。”
趙禎哈哈大笑,不再問他,目光眺向宮牆深處的無邊濃濃黑夜,半晌,笑聲方歇,衣袖驟然一甩,“他不敢?他有什麼不敢?!”
但他剛才沒有拔劍………只是因為他怕的,不是朕!
換了是自己,又是否能冷靜的如此之快?!
似這般心高氣傲,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竟然也肯為了那人忍下心頭一口氣!雖然早有所料,但事實終歸更讓人心有所觸。若那人不是享譽江湖,名滿朝堂的御前四品,依他盜三寶,斬髒吏,單騎走千里的無人能及的張狂,怎能不事聲張就此罷手?!
原來朕唯一的顧忌,也是你的顧忌。
天地高,江湖小,陌路相逢不相請,你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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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若站在院中,將手中衣物掛在晾繩上,回身看了一眼,不由搖了搖頭,轉身回了廂房。那人還坐在她家屋頂上,旁邊酒罈子歪歪斜斜堆了幾個………
白玉堂仰身躺倒,眯了眼望著天邊浮雲,如幾縷飄絮於碧藍中悠悠而過,忽聚忽散,瞬息一變。
引酒入喉,耳邊猶自迴響著昨夜包拯對他說的話………
白護衛行走江湖多年,周旋於沉浮間必然早遊刃有餘。官場與江湖一樣;並非朗朗乾坤,只是亦俠,亦官,這兩重身份所遵循規則卻大不相同,處世不比斷案,有些時候確是無法辯個分明!更甚者是牽涉宮廷之事,白護衛,切不能單以江湖人習性度之………
包大人到底是有感而發,還是另有深意?皺了皺眉,他還是無法全然猜透。難道,連大人也看出了自己對趙禎的敵意?!
果真如此,那麼他不用擔心。有那隻貓兒在,即使再是不甘,自己也能圈下烈火狂性。
嗒然一曬,手指轉了幾轉,起手一拋,‘喀拉’一聲,空酒罈摔了個粉碎!
順手自身旁摸去,指尖剛碰到光滑壇面,就聽耳畔一陣風聲,酒罈已被來人拿了去………
“蘭若,連你也來尋五爺晦氣麼………”白玉堂懶懶翻個身,盤腿坐起,轉眸看清來人時業已有十分驚喜………
“貓兒?!”
展昭掃一眼四下的蜿蜒酒漬,撩了衣衫盤膝坐下,揭開壇封,嗅了一嗅,“皆為二十年陳釀女兒紅,被你這麼灌,可是糟蹋了!”
“你這貓才真是越來越貪嘴!昨夜沒有喝夠?今日又來搶五爺的酒喝?!”
白玉堂挑了挑眉,作勢又要躺下,將身子一歪,竟自枕在了展昭腿上………
展昭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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