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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忽然福至心靈,緊緊盯著姜湄的身體。
至少。這種可能也是有的吧,他想。
以前她重生不也是俗話說的借屍還魂?如今借同一具身體。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的事。
他就一直盯著安然閉著的眼睛,如果她活過來。眼睛肯定會最先有動作。
於是,他就這樣坐著,手掌下意識地握著她逐漸冰冷的手,直到天光大亮,他仍一無所覺。期間腦中想過什麼,他完全不記得,就好像這一段時間只在眨眼間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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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皇帝待在永樂宮其實也不完全是不理政務,只是將批紅的責任交到司禮監,由陳槐全權負責。
按照平時皇帝和貴妃的日常。兩人大清早就該起來在宮裡手牽手繞上一圈,然後皇帝秀恩愛地抱起貴妃回去用早膳,大概巳時就該一邊聽奏摺一邊口述,再由陳槐回覆,期間貴妃坐陪,皇帝一邊聽著,一邊還要喂些小零嘴給貴妃。
總之,除了出恭和沐浴,帝妃這倆貨就和連體嬰是一樣的。半刻也離不開。
這天早上,每天辰時送來湯藥的醫女都過來了,帝妃還是未起,陳槐心裡隱隱覺得不妥。在門外輕輕喚了兩聲,仍是沒有迴音,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硬著頭皮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還掐著嗓子小聲道:
“秉陛下,貴妃娘娘的藥——”
陳槐的話戛然而止。
挑開屋裡隔開外間的珠簾。就見皇帝跟個木頭人似的坐在床上,目不轉眼地盯著貴妃的臉。貴妃平躺在床上,臉上發青,分明是早沒了呼吸,死透了。
陳槐頭髮根兒都豎了起來,渾身從腳底板往腦瓜頂颳著陰風,也是他這麼些年見多識廣,否則當場一嗓子嚎出去驚了駕,皇帝掐不死他,也少不了一頓板子。
“陛、陛、陛、陛下。”陳槐無助地摸索上前,小眼睛直往貴妃臉上瞧,確認是死了,才悄聲湊到皇帝跟前。“貴妃……去了。”
半晌,蕭衍才回過神,動動脖子,忽然覺得脖子疼,用另一隻沒握著死人的那隻手摸了摸脖子。
“是啊,朕知道。”他道:“朕是看再等等,興許她還會回來。”
陳槐欲哭無淚,他們說的是一個人,一件事嗎?
貴妃不是去旁的宮裡躥門子,她是死了,死了還能回來,不就是詐屍還魂嗎?!
“陛下,”他試探地道:“是不是要通知禮部——”
“再等等。”
“……那皇后那裡?”
蕭衍不耐煩地皺皺眉,陳槐眼疾手快立馬退後一步。
“小的知錯。”
“再等等,朕說再等等,你聽不懂?!”
陳槐淚目,“等多久啊,陛下……這,貴妃娘娘這麼放著不是回事……陛下節哀啊……”
蕭衍腦瓜仁一陣陣地抽疼,瞅瞅四周已經天光大亮,陽光刺目。
“現在什麼時辰了?”
“辰時。”陳槐瞅瞅皇帝,又瞅瞅貴妃。
皇帝臉色除了沉重點兒,疲倦點兒,看著有點兒蒙圈犯傻,也不是說看上去悲痛欲絕,眼睜睜天就要塌下來,撒手就要撒貴妃去的架式。可他怎麼看著就覺得這麼詭異?
總不會,皇帝坐這兒就是一直奔著等貴妃回來,才沒叫的人?
這是死了多久啊?
陳槐直眉愣眼,摸不準皇帝是個什麼心思。
皇帝也不吭聲兒,握著貴妃的手,三個人就好像陷進了死迴圈,也不知過了多久。
陳槐這顆小心臟都要嚇犯了病,直抽抽地疼。
“陛下——”
“你怎麼還在這兒?”蕭衍揉揉額際,“下去。”
就把貴妃放這兒,皇帝這算是守靈啊,還是守屍啊?
陳槐欲言又止,真要讓他死諫他還做不出來。誰知道才走兩步,就聽皇帝忽然又把他叫住:
“陳槐,你去叫人查查後宮,有誰是死後又活過來的,有訊息了速速來報。”
陳槐以前不是沒聽過皇帝和貴妃說過類似的話,什麼重生,什麼死後又活回來。他以往還自我安慰地抱著皇帝肯定是在開玩笑耍人,卻不料皇帝當真是這麼想的。
所以。一直等著?
“……是。”
陳槐走兩步又回來,硬著頭皮道:“陛下。貴妃是去了,可該準備的——”
蕭衍沉吟半晌:“明天吧,明天如果還沒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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