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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了。
永昌侯夫人默默記下來,當年還是皇后說出來這番話來,好懸把她嚇尿,後來隔個一年半載就掏出來敲打她倆哥哥,她也都習慣了。
“不是——我們沒傳。”她知道宮裡也就剩太后這條大腿可抱了,為了自家兒子的爵位她也不敢把太后給得罪了。還是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實在是外面傳的滿天飛,侯爺也是一時情急。回去我會和侯爺好好說的。”
劉太后強壓下心裡的怒氣,當年借腹生子一事,全權是先皇一手佈置,未經劉府,當年知情人事後也全數被先皇滅了口,這股風卻不知是哪裡傳出來的。
可她真是萬幸信了先皇的話,沒對劉家漏了半句口風,否則一旦鬧僵了,指不定別人還沒說什麼,她家哥哥倒自己站出來做了對方的誣點證人。
為你,也為你家倆哥哥,還是他們不知情的好——
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先皇的良苦用心。
“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存心汙衊,哀家身上掉下去的親骨肉還假得了?我瞞誰也不會瞞自家人,你們可別胡思亂想了。”劉太后只覺身心俱疲,真心對她好的,如今看來,唯有先皇。
她又勸了幾句,車軲轆話都不知道說多少遍了,別人聽著煩,她說的也煩。
當下揮手,便叫永昌侯夫人退下。
永昌侯夫人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嫂子有話儘管說吧,”劉太后撫額。
永昌侯夫人猶豫了半晌,“我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你大侄子在燕平縣衙有個好友,這兩天好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訊息……”
劉太后皺眉,“又是董家那案子?不是結了嗎,和那人沒關係,就是個色中惡鬼。”
“不是這一樁——卻又和這一樁有些關係。”
永昌侯夫人見太后似乎有些興致,也就一五一十說了。她也是怕就這麼訕答答地出去,倒叫太后心情不悅,畢竟他家兒子的前程也還要靠太后,她不會討好人,遞些訊息總還是能辦到的。
永昌侯夫人說話繞來繞去,聽得太后雲山霧罩。
後來才理清頭緒,竟是個江湖郎中的妻子要告現如今司禮監秉筆太監陳槐殺人滅口。
這狀要告到別處,接狀紙的還都要三思而後行,層層上報。可接狀紙的燕平知縣杖打皇親國戚皇弟的堂兄,不僅沒受到皇上責備,反而得到了誇獎,這之後更是堅定了他清官這條路一道走到黑的決心。
接一狀紙就審案,審著審著越審就越不對勁,明明要告的是陳槐,卻把皇帝給扯出來了——
“連燕平知縣都嚇的當堂滑坐到地上了。”永昌侯夫人壓低了聲音,跟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那村婦說,是皇上找那郎中治病,後來郎中因**的那個案子被抓,皇上才派陳槐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封他們的嘴,讓他們遠離京師過活。他們答應的好好的,誰知半路就讓陳槐派人給殺了,她是半夜拉肚子才躲過一劫,替自家相公回來伸冤來了。”
“胡說八道,宮裡什麼御醫沒有,還用——”劉太后也吧唧過味兒來。
要說小皇帝也是倒黴催的,各種剋死寵妃。然後各種病都在傳聞中得過了。
按永昌侯夫人的說話,不會是真得了見不得人的病吧……
“算了,哪兒說哪兒了。你還是別總打探這些了。”劉太后揮手,不耐煩地道:“叫他們別摻和這事兒,還嫌皇上對劉家下手太輕啊,沒事兒總往他邊兒上靠。讓你那倆兒子把惡習戒戒,哀家看他們真有心改了,想辦法讓皇上給他們都封個爵位。”
永昌侯夫人等的就是這句,立馬就喜上眉梢。美滋滋地道:“你道那村婦說皇上得的是什麼病?”
……特麼,心肝讓狗吃了嗎?
她才許了她倆兒子爵位,反嘴就問她自己兒子得了什麼病?
怪不得自家哥哥怎麼也看不上她!
劉太后皺眉。還不等叫人攆她出去,就見永昌侯夫人湊到近前,咬耳朵道:“說是陽|痿啊。你大侄子可是三天請宴五天打發錢探出來的,燕平知縣也叫剛正不阿。拍皇上馬屁倒是滑的很。一看勢頭不對就叫人捂住了那村婦的嘴,可是過審的都聽到了。燕平知縣三令五申不許洩露半句,聽說叫人押回牢房,不過半宿,那村婦就死裡頭了。”
“說是痢疾拉死了,那衙役看著卻像是讓人餵了耗子藥。”
說完,還諂媚地望向劉太后,像是在等她誇獎。
劉太后要不是看在她好歹是自己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