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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開了幾副去寒氣的湯藥。
一番折騰過後,袁寶送走了御醫一行人,此時已是下午申時末。她前腳回宮,後腳便聽宮外太監扯高嗓門嘹亮的唱駕:“皇上駕到!”
沈如意心頭猛地一陣狂跳,根本沒給她平復心情的時間,就聽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烏泱泱一堆人便走進了明光宮,最前面的正是身著深綠色皇帝常服的章和帝蕭衍,束髮金冠,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她初次見他,他只有十四歲,身上穿著厚重的龍袍,臉上卻是不相稱的青澀。
如今他也不過十九歲,卻已是氣度懾人。
沈如意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前跪迎皇帝,不過膝蓋還未捱到地就被章和帝一把扶了起來。
“愛妃怎地突然這般多禮?”蕭衍聲音清朗,隱隱含著笑意。“可是掉進水裡嚇壞了?”
章和帝好武,善騎射,身材頎長,肩膀也寬。沈如意站直了身體也才到蕭衍的耳下,視線所見便是他突出的喉結。
“怎麼不說話?”他輕輕抬起沈如意的下頜,笑道:“莫不是掉進池子裡,叫魚把舌頭給咬了去?”
沈如意身體一僵,以前做他的皇后,兩人都是少男少女,她雖敬他卻是不怕的。倒是前次重生——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重生到了章和帝身邊一個小太監的身上,那段日子他幾乎崩潰,天天想自殺,連鏡子也不敢照,澡也是不敢洗的。
可是晉宮的規矩,若有宮人妃嬪自殺,家人是要連坐的。
沈如意不知那小太監宮外有沒有親人,卻不想因她之顧,連累旁人丟了性命,只好咬牙挺著。
誰知半個月沒洗澡,沒把自己燻著,倒給章和帝燻了個倒仰。
那時章和帝已親政兩年,與輔命大臣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成天鬥智鬥勇,當然多數以皇帝妥協告終。
章和帝開始了他的叛逆期,不聽經筵,重用內侍,以制衡大臣。
這時皇帝身邊得力的太監得到重用,紛紛升遷,騰出的地方自是要後來人填補。沈如意依當時原身累積下來的好人脈,被舉薦到了皇帝跟前,結果第一天相安無事,第二天皇帝終於在她近身服侍之際被一股酸腐之氣給燻著,一怒之下以儀容不整為由揍了十杖,逐出了長樂宮。
後來在病中養傷,她幾乎被自己給燻吐了,實在忍無可忍終於才硬著頭皮洗了次澡。
自從那一次之後,人生在她看來,再無難事……
病好後,她使錢找了門路去宮裡的道觀大高玄殿供職,那裡少有人去,她三五不時地打掃也就是了,除了沒有升遷的機會,日子倒也好混。只是好景不長,正月初一是道家元始天尊萬壽,她忙著供奉,誰知就被供桌上掉下來的金盆給砸蒙了圈。
再醒過來,就在這被淹死的趙婕妤身上了。
沈如意估摸著上次被揍的心理陰影還沒散,如今見了正主,恐懼的心思又給撩撥起來了。
“愛妃?”蕭衍挑眉,半晌不見她回話,伸出食指杵了下沈如意的額頭,然後又杵了一下,緊接著再杵了一下。“嗨,有人在嗎?”
明光宮一眾宮人默默地別開了視線,不忍卒睹眼前這慘烈的一幕。
妃子呆,皇帝傻,大晉的未來果然還是系在大臣們的褲腰帶上吧?
007 打擊
沈如意自然不會以為章和帝會有耐心等她一切準備就緒,底細摸了個門兒清後,隨她的心情再行來個親切的會晤。
皇帝就是這樣——姑且不論前朝是個怎樣鬥智鬥勇沒有硝煙的戰場,後\宮裡他就是天,一個唾沫一個釘,哪個妃嬪若是在他眼裡落不著好,這輩子是都別想好了。
她迅速地調適好心情,進\入寵\妃的身份,學著印象中嬌滴嫡的小少女一樣扭了扭身體,嬌嗔道:
“陛下,你就知道笑人家。”
嘔!
雖然這含糖量極高的小聲音是從自己這身體裡發出去的,沈如意一時防備不慎,沒忍住激靈打了個寒顫,好懸沒把剛才墊肚子的小點心給膈應吐了。
沈如意呲了呲牙,下意識地望向章和帝,果然見他臉色一僵,右手不自覺地撫上左胳膊,似乎想將一層層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給扒拉掉了。
原來,他自己看上的美人兒,也有頂不順的時候嗎?
蕭衍輕輕一咳,若無其事地用右手撣了撣袖上的灰塵,徑自走到上首的寶椅上坐下,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如意見狀,連忙跟過去在他下首左邊的玫瑰椅坐下,只是還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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