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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碰上個欺軟怕硬。背後又沒靠山的王修儀,後宮就都是這樣的。
他們也是馬失前蹄,踩錯了人。只是哪怕不知道這位主兒死去活來多少回,是個人精。把皇帝折騰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肝兒都要揉碎了,就是隨便出個耳朵聽聽撲天蓋地的傳聞也知道這位沈皇后是個受寵的,皇帝甚至不顧沈吉祥二嫁的名頭,在董皇后死了還沒一年抬手就給了個皇后噹噹——
就是這麼傳奇的一個人,慎刑司也敢得罪,看來他們的氣數也是快盡了。
“小的遵旨。”陳槐面上可不敢露出半點兒心思,雖則他是從皇帝小時就跟身邊服侍的,可他不得不說。小皇帝年紀越大,心思越重。身上帝王的殺伐決斷也更顯著。
像他這種老實巴交在皇帝面前伺候,不像沈皇后和皇帝有各種感情糾葛的,可不敢真拿自己當回事自視太高。
“慎刑司隸屬你司禮監之下,居然就敢踩在皇后頭上撒野。”蕭衍可沒將陳槐面上的恭敬看進眼裡,冷冷地挑起鳳目看他。“是不是權勢熏天,你們一個個的也都忘了本份?還是,朕太寬著你們,讓你們有種錯覺可以不拿朕的後宮當回事,反過來受你們的閒氣?”
特麼這和他有一文錢關係?
陳槐只覺得腦瓜皮酥酥的,背後直冒涼氣。他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聲音被擠的有些扭曲變形:
“陛下恕罪,小的、小的……”他一咬牙狠狠找了個最輕的罪名扣自己腦袋瓜子頂上。“小的管教不嚴,求陛下……責罰。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如意順水的人情還是會的。
而且,宮裡勢力盤根錯節,就是陳槐貴為太監第一人,皇帝身邊一等一的紅人,也不是會事事幹涉求全。誰都知道太監們的權勢滔天,落馬也是分分鐘皇帝一句話的事。
有這麼一個喜怒無常且城府極深的皇帝,陳槐成天忙著溜鬚拍馬還尚嫌時間不夠,對慎刑司主事沈如意不憚以最惡劣的想法去揣測,但是跟在皇帝身邊的陳槐,她還是相信他有基本的判斷,眼瞅著皇帝待她至深,不至於要與她為敵。
“陳總管為人,我還是相信的。”她輕聲細語地道,“一直以來陳總管都是盡心歇力服侍陛下,忠心可鑑。慎刑司和某些機構利慾薰心,權利慾過盛也是有的,正是人心叵測,陳總管也不可能時時監督著。”
陳槐不得不感激涕零。
特麼,他太清楚了,沈皇后在皇帝面前一句話頂旁人一萬句。
當然,他自動忽略沈如意嘴裡慎刑司和某些機構——分明是要將一批人拖下水,整治後宮的意思。
整吧整吧,他才懶的理,只要整不到他!
“謝皇后娘娘。”他一腦袋磕地上‘嘭’地一聲脆響。
“皇后替你求情,是她心善,而你一向甚得朕心。”蕭衍淡淡地道:“以往也就罷了,後宮本就沒個能提起來的管事,今時不同往日,後宮也是有主了,誰再敢心存不敬,不服管教,朕就拿你這太監頭子說事。你,可懂。”
陳槐悲催地點頭,“小的懂,陛下放心,再不會有此等事發生。”
他特麼當然懂。
皇帝這是要透過他的嘴往外傳話,讓那些人上躥下跳的都老實趴著。不敬皇后就等於不敬皇帝,不敬皇帝就等於他這個太監頭子要倒大黴。
他也是悲了個催的,做了八輩子損這輩子進宮當太監服侍個喜怒無常的皇帝。
好事和他推心置腹當親人似的,一涉及到了心尖尖上的女人就翻臉不認人,他也是夠了。
“還跪著做什麼,朕交待你的事還不趕緊去辦?”蕭衍不耐煩地揮揮手,“還有,把程才人叫進來,朕倒要瞧瞧,她這是什麼體質,到哪兒哪死人。怎麼總是她捲進人命官司。”
沈如意眼角一抽,她能說皇帝的嘴太損了麼。
且不說這一次是真是假,有無真憑實據,怎麼就到哪兒哪兒死人?她唯二的經歷就是這次和雙胞姐姐程蘋的死。而程蘋分明是被人殺死,和程桃沒一文錢關係啊。
好吧,看在皇帝貼心地給她立威,把陳槐都給豎到她前面當開路先鋒的份上,她可以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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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帶著哆哆嗦嗦的程桃走進韶光室時,沈如意第一眼幾乎沒認出來是她。
程桃與之前可謂判若兩人。以前水汪汪的少女,周身明媚的氣息,可是現如今身穿深綠宮裝,隨意挽著個髮髻,連根像樣的簪子也沒有。臉蛋瘦成了刀條,臉上煞白沒有半點兒血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