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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15年前你們在做什麼?
小學剛畢業,好像。我說。
剛到警局實習。寧隊長補充道。不在這個城市。
難怪。K博士聳聳肩。15年前,我剛剛到這個研究所,陰差陽錯的機緣,但是沒想到,今天居然呼應上,人生總是如此美妙,嘿嘿。
什麼?我納悶道。
跟我來,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成果,嘿嘿。K博士衝我擠了下眼。順便讓你們知道,我帶你們來得真正目的。
(10月2日16:00距離那夫被害還有34小時)
那夫家,客廳。
茶几上菸灰缸裡,十幾個菸頭歪歪扭扭地壯烈著,有的煙屁還直直冒著一星半點漫不經心的細煙。濃烈的煙燻瀰漫在整間屋子的邊邊角角,沒有開窗,甚至連窗簾也全部合攏,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光亮。
阿澀正在洗澡。
防盜門被反鎖,鑰匙被沒收在浴室。
那夫抽著煙,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裡,毫無知覺。
現在他是警方重點監控的物件;阿澀由於是寧隊長直接指派的負責人,在沒有得到任何改派命令的前提下,連續24小時負責那夫的一舉一動。
莉莉死了。小魚死了。
唐璜死了。大哥女人生死未卜。
在短短几天之內遇到這麼多血淋淋的死亡,在神經高度緊張地度過連續幾個不眠之夜後,那夫麻木得像半截枯死的朽木,無動於衷。
他也殺過人。
那夫親手將子彈送盡過蠱惑仔的胸口,親眼看著鮮血迸發而出,一個人像中邪一般,前一秒還舉著刀張牙舞爪地揮舞,下一秒卻如同突然斷裂的煙囪,直挺挺跪下,一瞬間趴倒在自己面前,頭重重磕在自己腳上,鮮血頓時洇出。
他也經歷過死亡。
那夫親眼目送自己的爺爺斷氣。一個在自己生命中存在了幾十年的活人,就眼睜睜在面前,突然枯骨的手不再有溫度,心臟顯示屏上不再有波紋,鼻翼不再有呼吸,一切活人的生理反應嘎然而止,幾個陌生的白大褂七手八腳將面前這個活人身上到處插遍的管子亂七八糟地拔出,蒙上一塊白布,宣告死亡。就這麼簡單而絕望的死亡。
從事偵探這個職業前,一個前輩曾經輕描淡寫地說過一句:做這行,你只需要坦然地面對死亡,無論身邊人、對手,還是你自己的死亡。
真正面對死亡的那一瞬間,他崩潰過,痛苦過,絕望過,平靜過,甚至已經達到面對死屍時泰然處之的從容,卻從未如今天一般的麻木,或者說,空白,整個頭腦一片空白。
是該為莉莉的死懺悔?是該為小魚的死惋惜?是該為唐璜的死震驚?是該為大哥女人的可能之死痛苦?或者該為自己或早或晚的死亡提前悲哀?
無法名狀的空白!
想到這裡,那夫再度提起筆,將他昨晚遇到的詳細情況,比如莉莉是如何在一瞬間變臉,阿澀又是如何在突然之間開槍射擊等細節,一一寫下。
喝杯水吧。阿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浴室出來,他遞過一杯溫水。
哦,謝謝。那夫接過水,熄滅手裡的菸頭。
阿澀坐在他的對面,邊用毛巾擦著頭髮,邊問道:您要不要去睡會兒?我看您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不,不用,我不習慣白天睡覺。那夫突然好奇地盯著眼前這個小夥子。你是新人?我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哦,呵呵,現在也不用隱瞞什麼了。阿澀微笑著說。我一直做臥底與跟蹤方面的工作,基本很少如此光明正大地現身。
哦?
跟你這是最後一次,從此將恢復身份,做一個正常的警察。
那夫仔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個人,才發現他眼中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沉穩與複雜。後生可畏啊,年紀輕輕已經如此出色。
呵呵。阿澀似乎並不習慣被如此直白地誇獎。
你射殺的是兩名比你小很多的小女孩……那夫突然冒出這樣一句,卻沒有說下去。
恐怕她們已經不是女孩本身那麼簡單,而且如果不開槍,恐怕死的將是您。阿澀從容地回應。
看來你知道得相當多。
說實話,我堅定地站在病毒試驗的一邊,必須儘快找出幕後真兇,現在的死亡都是毫無意義的,如果還這樣僵持,毫無意義的死亡只會越來越多。
看來你很不滿現在的狀況,對寧隊長的碌碌無為有意見?那夫故意挑逗道。
我只想趕緊結束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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