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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聯播)呢,竟然連一條我市的新聞也沒搖過。以往,每天差不多都會播一條,有時甚至兩條。你不覺得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還是不太明白。”
陳虎摸著刀痕說:“你這個國政系的畢業生最應該注意新聞。中國的報紙、新聞、電視,學問大啦!誰的名字排前,誰的名字排後,誰的活動用幾號字見報,發表在第幾版,以及電視新聞的出場頻率,是否用半身、近景、特寫,都是政治氣候的直接反映。關起門來說,我覺得中央對焦書記已經有了看法,當然從目前掌握的情況還不能充分說明這點。但你要是會看新聞會看報,就能感覺出來一點東西,感覺到微妙的變化。也許這就叫政治嗅覺吧。”
陶素玲不服氣,“你又不是政客,琢磨這些,有用嗎?”
陳虎的右手中指輕輕撫摸著臉上的刀疤,這下意識的動作似乎能幫助他捕捉靈感。他踱了幾步,站到陶素玲的面前。
“小陶,我覺得你不適合這項工作,你有點木。反腐敗、反貪案件,不是一般的打擊刑事犯罪,是政治行為。何啟章是常務副市長,主管財政金融,他的案件很可能牽涉到市委領導中的某個人甚至是班子,所遇到的阻力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小陶,如果市委在這件事情上和中央的大政方針不一致,我們怎麼辦?是聽市委的,還是聽中央的?”
陶素玲脫口而出,“當然聽中央的。”
“對,我們必須和中央保持一致。越是沒有和中央保持一致的地方,問題就越多。但壓力也就出在這兒。我已經預感到了,這是一場較量,搞不好我們連小命都得搭上。我是別無選擇,你要退出,還來得及。出點亂子,你哥哥找我算賬,我也擔不起責任呀。”
“有那麼嚴重?”
“看吧,下午的會,就是一次較量。”
王慶升放下陳虎的電話後立刻給千鍾打電話彙報,得到的指示是立即清除所有何啟章的鏡頭,絕對不許再在電視節目裡出現。他召集了各部門負責人會議,緊急佈置下去,電視臺上上下下一片忙碌。
幾名編輯抱著播出帶進入機房,有的用車推,王慶升親自現場監督。
王慶升不放心地追問一名編輯,“都找齊了嗎?”
“差不多,三個文藝晚會,十二部專題片,已經播出的差不多齊了。”
“差不多不行,包括節目片頭、片尾,都給我找齊,凡是有何啟章鏡頭和名字的,凡解說詞中提到他的,一律消除,這是市委下達的政治任務,一不留神播出何啟章半張臉,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就是政治事故。”
編輯打趣地說:“要是有何啟章背影,算不算政治事故?”
王慶升把眼一瞪,“連後腦勺也不許露。”
另外一名編輯嘮叨,“這叫什麼差事,頭頭萬一出毛病,馬上從熒屏蒸發,整個一個蒸發密令。”
王慶升用手指點著編輯的腦門說:“別要貧嘴,一條條給我找。”
“王主任,你就放心吧,我們哥幾個幹這活也不是頭一回了,哪次不是給你蒸發得乾乾淨淨。”
工作人員緊張地工作,監視器上出現一幀幀定格的何啟章形象。
“這一條…”
“這又一條。”
市委會議室坐滿了人。
長條會議桌東端坐著市委書記中央委員焦鵬遠和市長林光漢,左側是市長助理千鍾,市委辦公廳副主任郝相壽,右側第一把椅子空著,過去是常務副市長何啟章的位置。並沒有吩咐這把椅子不許坐人,但誰也不願坐到這個位置上。
焦鵬遠用斜光掃了掃右側的空椅子,微微嘆口氣。
陳虎坐在西端右側最後一把椅子上,陶素玲坐在他的對面。他們兩人悄悄地議論著。
“你看見焦書記右邊那把空椅子了嗎?”
“看見了,空著呢。”
“過去開會,是何副市長的專座。”
公安局、檢察院、反貪局各部門的一把手全到齊了。
一臺三十四時彩電懸吊在會議室西頭,離陳虎很近。
神情憔悴的林先漢市長與焦鵬遠輕聲談了幾句,面向會場,語調緊張中透著沉重:“同志們,現在開會。副市長何啟章同志突然死亡到今天已經九天。為調查何啟章的死因,由焦書記牽頭,各方面組成了聯合調查組,展開了深入細緻的調查。”
焦鵬遠插話道:“等一等,人還不齊吧?”
市委辦公廳副主任郝相壽細聲細語地回答:“還差幾位,除了兩位到國外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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