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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大雨如注。市郊的雨下得更大,幾乎遺沒了視線。
陳虎駕車,周森林坐在旁邊抽菸,沉默不語,
“周局,咱們上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荒郊野外的?”
“體吸瞟什麼。小心路滑。”
汽車在包公廟前停下。
包公廟內空無一人,但條案上仍然有幾快香火冉冉飄升。
周森林與陳虎進人中堂。
周森林給包公像進香,神色肅然。陳虎覺得好笑,但沒有出聲。
進香過後,陳虎才笑著問:“你還信這個?”
用森林虔誠地說:“老包是我們檢察官的老前輩,不忘祖宗嘛。”
“這倒是。”
周森林撥著香火說:“在法制不健全的時代,在一個靠人治而不是法治的國度裡,老百姓只能盼清宮再世,這就是老包永遠香火不斷的道理。現在是人治與法治並存,有時候法治的力量還不如人治,所以還有人給老包燒香。中國的老百姓,可憐呀,還沒有走出盼青天大老爺給民做主的誤區。陳虎,你說為什麼?”
周森林自問自答,接著說:“那是因為現實的貪官太可恨,比歷史上的貪官還要猖狂。歷史上的貪官還沒有達到與國際勾結的地步,還不能把錢轉移到國外。現實的貪官,唉!利用手中的權力為所欲為,他們集歷代腐敗之大成,把貪汙推向上了歷史最高峰,登峰造極呼!中國的檢察制度在老包手裡有了很大進展,他不是經常提起公訴嗎?查起皇親國戚的大要案連皇帝也擋不住哇。我們是共產黨人,生活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我們的表現至少不應該在老包面前感到慚愧吧。”
陳虎自嘲地笑道:“我們說得比老包好聽,他沒有我們會說。”
周森林突然直逼陳虎的眼睛,“我們決定成立秘密辦公室,對何啟章進行偵查,從他的信用卡入手,同時對何啟章的周邊人物進行秘密偵查。”
陳虎覺得周森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周局,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我們只有一種風格,那就是對黨和人民的忠誠。這是掉腦袋,至少也是丟烏紗帽的事,你有勇氣參加嗎?”
陳虎心中找回了失去的使命感,“周局,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周森林停了停,又說:“除了你,還有一個人。你要和他很好地配合。”
“是難呀。”
“一個老同志,他一會兒就到。我和他是同一年進檢察院的,我當上了局長,他見,什麼也不是,一輩子,虧了他啦。”
陳虎在興奮過後冷靜下來,秘密偵查無疑是揹著上級黨委辦案,後果將非常嚴重。
“周局,你這是要把天捅個大窟窿,上級能支援嗎?”
周森林拍拍陳虎的肩膀,“出事,由我個人負責,與上級、級無關。地獄,我去。”
陳虎眼含淚花,周森林在他心目中霎時變得高大,他感到內疚,過去不知多少次罵過周森林是個老滑頭。
一輛吉普車停在店門前,雨中來了包保住。港森林走出廟門,迎接包保柱,緊緊握手。
沒有想到來的竟是著名的醉鬼,而周森林會如此信任這個人。陳虎不禁擔心起來,這個只知酗酒、全無鬥志的老檢察能擔負重任嗎?
第十五章 兩條幅拆臺補臺 一箭穿爾虞我詐
葉寶信夾著他不起眼的舊包來到了何可待豪華的辦公室,他相信一週來的業績能讓委託人何可待滿意。
他拿出三十多張放大後的黑白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闆臺上。
“何總,你交給我的活兒不好練。這個焦東方不好跟,他的家門口有警衛,根本進不去。就憑他的住處也能看出來,他道兒夠深的,他們家是幹什麼的呀?”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
“何總,咱們說好的,我只管公安局不管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頂多也是偷雞摸狗的個人隱私,你可別害我,讓我往槍口上撞。我這小命不值錢,但也拉家帶口呀!”
“你要是安分的人,能幹上這一行?別跟我要貧嘴,說有用的。”
“這幾天我主要跟兩個女的,就是朱妮和沙莉,不但盤兒靚,貨身條也好。”
“原來你是個色情偵探。”
“看你說的,我是先易後難。你看,這些都是這兩個人活動的照片。我跟朱妮的尾巴,去了趟騎王俱樂部。頭一回去那地方,還真開眼。”
聽到騎王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