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2/4 頁)
新建的公路向這裡延伸。施工現場車水馬龍,各種機器轟鳴。焦鵬遠、林光漢、千鍾戴著安全帽,手拿鐵鍬參加象徵性的勞動。
焦鵬遠對身邊的城市綠化委員會主任說:“你們一定要保證移址後的古松成活,它五百多年了,比我們的歲數大得多。要是古松死了,我撤你的職。老話說,‘人挪活,樹挪死’,我們創造個奇蹟,讓樹挪也活嘛!人挪是不是活,我看倒不一定了,堅守崗位嘛,撤退就要捱打。還是那條原則,路修到哪裡,綠化就要到哪裡。遇到古樹,實在繞不過去的,要妥善遷移,保護成活。我這個人不怕會說話的東西,尤其不怕那些說假話、說空話、說套話的;但我怕不會說話的東西,樹就不會說話。別看樹木不會說話,但這是生命,綠色就是真理嘛!靠說,靠要嘴皮子,你就能把一棵樹說死?我就不信這個邪!大家接著幹吧,把我們的城市建造成一個立體的綠色花園!”
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一片掌聲。工人們完全聽不出焦鵬遠的弦外之音,但千鍾等中高層幹部則完全明白焦書記借題發揮的用意,神情不免緊張。
辛茅錄下了焦鵬遠的即席演講。他上任以來,徵求焦鵬遠的同意錄下了讀出通的會議發言和一些印度講話,理由是以後出版一本〈焦鵬遠演講錄》,同時也給市委留下歷史文獻。
一輛奧迪駛來,停在十幾輛奧迪車的後面。蘇南起下了車,匆匆走向焦鵬遠。
“焦書記,請過來。”
焦鵬遠與辛等隨著蘇南起來到一較推土機旁邊。蘇南起低聲說:“焦書記,葛萌萌在西印度群島被英國警方抓獲,公安部呂踱回國,押在什麼地方,還不知道。”
焦鵬遠臉色多時灰白,“準確嗎?”
“絕對準確,是部裡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還特意囑咐我,這是秘密,不能洩露。”
“方法他怎麼沒對我提起這件事?我還是市委書記嘛。”
蘇南起的聲音更低了:“這顯他們精心準備的一發炮彈,不會告訴您的。”
焦鵬遠苦笑著搖搖頭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把中國政治鬥爭的殘酷說到點子上了。我要給它續上兩句……
只因同根生,相煎才太急;若非同根生,也許有餘地。毛病就出在同根生啊!惟其同根,共享一個權力資播,才有競爭嘛,才互相絞殺嘛。你們二位,覺得我續的這兩句怎麼樣?是不是比吉值要大徹大悟?“
辛茅暗服焦鵬遠反曹植原意的詩句,確實擊中要害,洞見本質。“只因同根生,相效才太急”是大徹大悟之語。焦鵬遠說:“不管他,接著種樹。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
焦鵬遠拿起鐵鍬,又插在拌好的營養土上,然後走向他的座車。
辛茅和蘇南起緊緊跟上。焦鵬遠站住,“小蘇,你把葛萌萌的事,再去落實一下,關押在什麼地方。我去拜訪個人,你就不必去了,有辛茅陪著我就行。”
辛茅拉開車門,手搭車頂,請焦鵬遠上車,然後自己鑽進車內。
林光漢、千鍾等看著突然離去的奧迪車,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因為焦鵬遠沒有像往常那樣提起紅色的塑膠桶給樹澆水。而電視臺的記者一直等著拍這一組鏡頭。
焦鵬遠的座車在一輛警衛車的前導下減速駛入了一條安靜的街道。便衣警衛在街上游動,行人和車輛都在他們的視野之內。
兩輛車在距一個並不起眼的側門前二十米的地方停下,停在一輛奧迪的後面。焦鵬遠在車內“哦”了一聲,“有客人。”
辛茅從車窗認出這三輛奧迪車是專用字頭的車牌。
辛茅先下車,開啟車fi,手搭車頂,請焦鵬遠下車。
正門在這所深宅大院的另一側。較親密的人來訪多走側門。過去,焦鵬遠來這裡拜訪,是秘書下車先去通報,然後他才下車,徑直進人,甚至有時把車直接開進側門。這次,似乎是為了表示虔誠,又似乎是表示勢在必見的心情,也許完全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識,他自己走到了哨兵前。
辛茅錯後幾步跟在後面。他看見哨兵向焦鵬遠敬了個禮,然後示意請稍等,拿起電話向內請示。
分鐘後出來一名軍人,看上去很年輕,是個下級軍官。辛茅斷續聽到青年軍人說“對不起……睡下了……”
焦鵬遠沮喪地轉回身往回走,眼圈裡含著淚水。
鐵門關上,青年軍人一步也沒有送。
這一刻,辛茅立刻明白,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焦鵬遠被淘汰出局了!宅院的主人沒有睡,側門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