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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住了。”
“老周,辛苦你了。”中紀委負責人壓低了聲音,“機上已經來取了隔離犯人的措施,但還是要注意安全。到達地點後,會有人配合你們的。這是名單。”
他遞給周森林一張名單。
“只有這四個人有權提審犯人。除了這四個人,任何人無論帶什麼樣的介紹信和口信,都不能提審。”
“是,堅決照辦。”
“好,你上飛機吧。”
周森林轉身登上車梯。
軍用飛機關上艙門,轉彎進人跑道,滑行了一段後呼嘯躍上太陽初起的天空。
方浩拉住了陳虎的手。
“小陳,我就不去機場送你們了。緝拿郝相壽非常重要,因為何啟章的本子可能被他帶到了境外。雲龍同志和你同行,我也就放心了。”
中紀委負責人與李雲龍一起走過來。他說:“我剛才和李雲龍同志交待過了。陳虎,擔子壓在你們身上。郝相壽主動。單獨逃跑的可能性不大,種植園看護勞工很嚴格。或者是郝相壽被別有用心的人劫持,或者是裡應外合脫逃。你們一定要把線索弄清楚,活要歸案,死要見屍。”
“是”
陳虎與李雲龍同乘一輛奧迪車,駛離軍事機場,朝民航機場開去。
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人物使不平靜的市委更加不平靜。
一個是蘇南起,接替沈石任焦鵬遠的秘書。
一個是辛茅,接替郝相壽任市委辦公廳副主任。
蘇南起四十五歲,四方大臉,戴金邊眼鏡,人民大學畢業,一直在市委政策研究室任個閒差,正處級調研員。
辛茅四十歲,上寬下窄,運動員的體型。五年前在美國哈佛大學獲得博士學位,歸國後在市委機關內部刊物《理論與實踐)任副總編輯。他與眾不同之處是從來不穿西服,永遠是退了色的綠軍裝;冬天不穿皮大衣,只穿綠色士兵棉大衣。但腳下的黑色三接頭皮鞋擦得很乾淨。
他們是焦鵬遠提名,市委組織部考核,常委會集體討論透過任命的。
市委書記重整班底這一舉措使他可能下臺的傳說一風吹,保焦派抬起了頭,他們說市委現在又是西風壓倒東風了。
蘇南起和辛茅並肩走進焦鵬遠辦公室的兩扇大門。市委書記寬大的手掌熱烈地與他們握手。
他給兩位新秀斟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謝謝,焦書記。”蘇南起頗有臨危受命的莊重。
辛茅正襟危坐,軍人氣派,儘管他一天兵也沒當過。
“南起,”焦鵬遠坐回到他的皮轉椅上,“這麼多年,一直讓你坐冷板凳。不過,事物總是有兩面嘛,調研員雖然沒什麼權力,但你對資訊的佔有比我們強得多,這是一筆很可貴的財富喲?”
“小辛呀,我最欣賞你一點,依知道是什麼?”
辛茅困惑地搖搖頭。
“是你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現出來的冷靜和勇氣。‘六四’之後,在美國的留學生一窩蜂去拿綠卡,低三下四去拍美國的馬屁。你呢,大義凜然,毅然回國,給我們爭了一口氣呀。”
辛茅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說話。
“南起,你是學馬列主義的。小辛,你是又學了馬列主義,又在美國優那兒拿了政治學博士。當前,我市的重點是反腐敗,你們說說,腐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理論上要把它講明白,這是你們今後一個時期的任務。”
蘇南起明白這是焦書記的第一道考題,與這麼大的人物坐在這麼近的地方在他是第一次,不免有些緊張。
“辛副總編的理論比我強,還是他先說吧。”
“以後就叫辛秘書。小辛,你有何高見嚴
辛茅並不怯場,他的老文人同樣是一名高階幹部,比焦鵬遠更高的幹部地也在自家的客廳裡見過。
“何啟章、郝相壽、李浩義等等一批幹部之所以腐敗,除了他們自身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社會原因。改革開放是在爭議中進行的。如果我們回憶一下,從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所提出的每一個理論都含混不清。‘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推一標準’,這種提法偷換了概念,要害在於惟一這兩個字。科學共產主義提出時,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進行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本義上的實踐,但它是真理。英特納雄耐爾一定要實現,也沒有經過足夠的社會實踐,但能說它不是真理嗎。反之,被實踐檢驗過的也不一定是真理。東歐的社會主義陣營解體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解體了,他們成了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