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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待一陣慌亂後鎮靜下來,他給自己和陳虎各斟了~杯洋酒。
“操,我這個人,太老實。和焦東方的鬼心眼兒根本就不能比。昨天,你託我換美金,當時我心裡就有點嘀咕,公正無私的陳虎怎麼一下子掏騰起換匯來了?但還是上了你的套。以後你的話,我得打折扣了。你這個朋友,交不得,除了給別人下套,人之常情一點沒有。就說焦家父子這件案子吧,我幫了你多少忙?又幫你立了多少功?不客氣說,你的軍功章有我的一半呢?現在大案你辦完了,開始捉摸我這個跑龍套的小角色了是不是?”
“可待,我現在是幫你。衝你家保險櫃裡有假紗,公安局立刻就有理由拘留你。都用不著我出面。想清楚沒有?這三萬假美元,是怎麼來的?”
“陳處長,陳大哥。你想一想,真錢我都花不完,還能搗騰假錢?再說,那是我老爸的保險櫃,錢是怎麼來的只有他知道。不過,我敢保證,我老爸不會知道美元是假的,他要是知道,早擦屁股了,還能放到保險櫃裡供著?”
“你家還有沒有假美元?”
“那你就帶著搜查證來搜吧。我們家已被市委高幹大院掃地出門了。你去搜查過的那座樓,早讓市委收回,包括傢俱和古董。我老媽只好和我住在一起。什麼東西也沒剩下。只怕你現在去搜查,都沒有地方供你搜了。”
陳虎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何可待承認了假美元出自他父親的保險櫃,就為以後的合法傳訊打下了基礎。
“那好。這事不算完,這筆假美元的來歷一定要查清。你還是認真想想,爭取主動。我還會找你的。你態度不好,我就不得不換一種談話方式。再見。”
返回反貪局的路上,陳虎的耳邊不斷響著“我老爸不會知道美元是假的,他要是知道,早擦屁股了,還能放到保險櫃裡供著”這句話。他覺得,何可待與假美元之間的關係,似乎可以排除,他甚至傻乎乎地拿假美元去向他的朋友兌換,引來同夥的嘲笑。但何啟章真的不知道這筆美元是假鈔嗎?他搞財務工作幾十年,接觸過各種外幣,對真假外幣應當有識別能力,他怎麼會覺察不出來呢?何可待那個搞切匯的朋友,不是用手一捏就知道是假的了嗎!如果何啟章知道這筆美元是假的,又刻意放在保險櫃裡儲存起來,那又意味著什麼呢?陳虎的精神一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設想一…何啟章正因為知道這筆美元是假幣,才刻意鎖進保險箱——已經逼近了事物的本質,也就是說,何啟章掌握著關於美元假鈔的秘密。陳虎嘆口氣。哎,何啟章帶著太多的秘密自殺了。每個到何啟章高大墓碑祭掃的人,都是一個秘密;每個秘密都是一件罪案;他突然一死,所有的線頭都割斷了;不知有多少腐敗幹部就此逃之夭夭,至今仍堂而皇之地出入各級政府機關,甚至到處做反腐的指示和代表政府出席~個個重要會議。
對,去找何啟章的黑皮本。這位常務副市長工於心計,把很多秘密記錄在黑皮本上。儘管使用的是暗語,只要拿到黑皮本。破解應當不費力氣。郝相壽已緝拿歸案,他曾供認他手裡有黑皮本的影印件。也許,從黑皮本上能找到假美元的線索。對,立刻向周局彙報,請求提審郝相壽。
陳虎驅車回到反貪局。局長辦公室的人告訴他,周局陪中央來的同志去了安嶺監獄。
安嶺監獄是關押觸犯刑律的高階幹部、重大罪犯的高階監獄。警戒和防獄暴措施十分嚴密,能有效地防止地面和空中劫獄。即使劫獄者駕著直升飛機而來也是枉然。
等周局從監獄回來嗎?不,我去找他更方便。
陳虎深信黑皮本能解開假美元之謎。何可待對焦小玉供述,他記下了美元的號碼。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如果沒有特殊的動機,為什麼要記下票面上的數字?記下數字,再把錢存起來,不是太累?太反常?那麼,記下號碼數字的是何可待還是何啟章?何啟章記下數字的可能性最大。要解開究竟是難記下的數字,看來得傳訊何可待。
陳虎出了局長辦公室,急匆匆地下樓,走向他的切諾基。
從柬埔寨回來後,他多次對周森林提出提審郝相壽的請求,均沒有得到批准。難道真像何可待所嘲弄我的,是什麼角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嗎?
上了車,幾次打火都沒能啟動。他媽的,你這輛破車,跟我一樣,也該報廢了吧!
在陳虎內心的一頓咒罵之後,切諾基馴服了,衝上了駛往市郊關押要犯的安嶺監獄。
高速公路上的車輛比市區少了許多,但陳虎仍嫌前面的車擋道。他把警燈吸在車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