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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鐵良對另一名便衣警察說:
“‘除了我,任何人,不管是哪兒來的,官有多大,都不允許見沈東陽。拘押沈東陽的事,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們倆要是走漏了風聲,立馬把警服脫下來,這輩子就別想再穿上它了。”
“是,陶局。”
陶鐵良立刻驅車去醫院,向蔣大賓彙報了沈東陽供述的全部內容。
“局長,從各種跡象看,月秀的保險櫃裡可能是有兩塊美元印版。其中的正面印版被陳虎拿走,事態就超出了我們控制的範圍。您看,陳虎會不會從美元印版下手,向我們發難?”
“你說的我們?指誰呀?”
“是您和我呀。他們整月秀,不是衝著您的嗎?”
“鐵良。月秀是月秀,我是我,你是你。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概念不能混亂。否則會亂了我們自己的方寸。用女兒株連老子?他做夢。我量陳虎也沒有整我的想法,沒有上級的佈置,他是不敢把矛頭指向我的。他想以美元為突破口,擴大戰果,是完全可能的。反貪局老周還是局長,大主意由他拿。在對待月秀問題上,老周不能不對我有所顧慮。哼,陳虎手裡的美元印版,是廢鐵一塊。他的搜查和取走美元印版,本身就是非法搜查。他有搜查證嗎?他有證明人嗎?全沒有。利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東西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據使用。說他自己把美元印版放到月秀的保險櫃裡誣陷他人,他也沒辦法給自己辯解清楚。因此,陳虎敢不敢公開把美元印版拿出來作證,都是問題。我看陳虎是雙手捧了個刺蝟,他根本不能證明美元印版是月秀的。”
“局長,我也是這麼想。所以絕對不能讓陳虎找到沈東陽。沈東陽是個現場目擊證人,他看到了美元印版,也看到了陳虎取出一塊。”
“你處理得果斷、及時、嚴密,陳虎找不到沈東陽。現在要緊的是追查其中另一塊美元印版的下落。我估計,從沈東陽手裡搶走美元印版的人,他掌握著月秀的一些把輛,他是有預謀地搶劫或原來準備盜竊美元印版,甚至不排除他與勿忘我電器商城的火災有關。這個人要是落到陳虎手裡,那才是對月秀的真正威脅。鐵良,你要千方百計搶在陳虎之前把這個人找到。
“是。這個人既然到過火災現場。一定會留下一些線索。”
“你以追查火災的名義,在暗中進行。嗅,我的一位老朋友表示願意見見你,你等我電話吧。他年紀不大,但級別比我高,來我市蹲點調研。真如願見了面,你要機敏點,留下個好印象。”
“那我走了。”
“嗯,等我電話。”
當陶鐵良訊問沈東陽的時候,陳虎駕車趕到了公墓。他兜裡有一張他讓助手偷拍的一張吳愛坤的照片。電器商城的勿忘我招牌,在吳愛坤別墅的花瓶裡看到的勿忘我花,都讓陳虎聯想起在何啟章墓碑下見到的勿忘我花,讓他聯想起給了看墓老頭兩千塊錢買勿忘我的那個姑娘。
他沒費什麼事,就找到了看墓老頭。
“大爺,我找您打聽個事。”
看墓老頭似乎早已把只見過一面的陳虎忘記了,他邊掃墓道上的枯葉邊說:
“找我?活人的事兒我是~概不知,我專管死人的事。”
老頭不愛搭理。陳虎想起這個老頭是拿慣了別人小錢的人,就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塞到老頭手裡。
“這個,您收下。我有點兒事。”
老頭看了看手中的票子,慢悠悠地說:
“錢少了點。給死人花錢別小氣。人死了,魂還在。你小氣,陰魂會撲你。你看見沒有,一道道墓道全是遊蕩的鬼魂。”
“大爺,你真見過鬼魂?”
“那當然。幹我這行,見過的鬼魂比我見過的活人都多。說白了,我是給鬼魂打工的。你五十塊錢,讓我照看哪塊碑呀?”
“大爺,”陳虎又掏出五十塊錢,交給老頭,“我說了,不是打聽死人的。你還記著坡上原來有一塊高大的墓碑,還有個石亭子嗎?”
老頭收好錢,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現在沒了,修電視塔,把地都佔了。砸碑那天,我看得真真的。你說,活人跟死人搶什麼地呀?這世道,我是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大爺,其實我們見過一回面。就在那個石亭裡頭。上次您說,有個年輕女人給您兩千塊錢,委託你時不時地買勿忘我擺在墓碑前。有這回事吧?”
“過去的事了。碑砸了,我也把買花的錢省下了。天理良心,不是我不買,碑都沒了,買花往哪兒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