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第1/4 頁)
和命運已完全被人所牢牢地控制,這才是最危險的。
手心裡出了汗,在方向盤上打滑。他不知道該把沙漠王開往哪裡。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他的眼裡變成了沒有任何分別和方向感的沙漠。市公安局的局長辦公室,本田雅格專案組的組長辦公室,是他該去的地方嗎?他迷惑了。不,這樣不行。我要冷靜地想一想,事關重大,走錯一步,全盤皆輸!
陶鐵良把車停在酒吧一條街的西部大酒吧門前。酒吧上午不營業,沒有任何客人。他敲開了掛著“現在休息”木牌的玻璃門。出來一個穿紫花睡衣的長髮青年,他是西部大酒吧的老闆,綽號叫阿里巴巴。
“喲,陶局,大清早……”
“少廢話,我在你這兒休息休息。”
阿里巴巴把陶鐵良讓進裝飾成美國西部風格的酒吧內,打個呵欠說:
“您的家到了,大人。您是坐吧檯高凳,還是沙發,您由著性。就是沒小姐陪著您。洋酒您挑著喝,也由著您的性。我就不陪了。昨晚上四點多才睡。得,走時候你把門給我撞上就行了。”
阿里巴巴消失在酒廊後面,能容納近百人喝酒的酒吧只剩下了陶鐵良一個人。
陶鐵良走到酒廊前,找到一箱調酒用的蘇打水,把它重重地放在巴臺上。他坐在高腿吧凳上,從紙箱掏出好幾個易拉罐蘇打水,起開罐蓋小口,對著嘴喝了好幾口。
冰涼的蘇打水帶著汽泡進入他的腸胃,使他不安的思緒逐漸冷靜下來。他反覆在兩點上設問:這件事的真實性?這件事能不能做?
多年的刑警生涯,使他結識了眾多的黑道人物,有的發展成了眼線,阿里巴巴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深知,刑警的資源就看他手裡有多少條混跡江湖的眼線。線人活躍在各個領域,資訊量大,各有各的勢力範圍。一旦案件發生,他們在第一時間就能摸清真相,刑警幾乎離不開他們。他們給刑警創造破案。立功的機會;刑警對他們格外關照,使其減免法律的懲罰;他們反過來再對刑警給予回報,小則塞些黑錢,大則送輛轎車。一棟房子。所以,陶鐵良對他手下的刑警擁有私車,甚至幾個月換輛新車之類的事情從不追究,只是提醒他們別出大格。改革開放,大家都忙不迭地原始積累,警察不能做生意,又不能兼職,遇到惡性案件九死一生不用說,平日值勤沒白天沒晚上的拋委舍子,撈點黑錢權當獎金吧。哪國的警察沒有這樣一段歷史,何況中國這麼窮、這麼累呢。一次,當蔣大賓要處分一個吃黑錢出了事的刑警時,陶鐵良挺身而出,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因而他手下的人個個對他罵他們心說誠服。只有一次他動了怒:一個警察在聊天時開了句玩笑,說“政府給咱們發工資,黑社會給咱們發獎金”。陶鐵良左右開弓抽了這個警察兩個大嘴巴,他罵道:“你小於別得了便宜賣乖*
他想來想去,用槍口頂著他的人不是黑道上的人。借六個膽子給他們,也不敢用槍項公安局長的腦袋,那以後還玩不玩了!
但也不像是白道上的。官場上的人,玩黑的也有一套遊戲規則,動刀動槍是黑人所為,唇槍舌劍就能把你置於死地。或者動用國家機器,冠冕堂皇地把你解決掉,用不著玩蒙面大盜的把戲。
陶鐵良真的被搞糊塗了。搞不清來者是黑道的還是白道的。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個人,或者是說派這個人來的人,掌握著高層機密,連就要提審焦東方這類的最新的計劃他都知道。而知道這個計劃的只有專案組的九個人。焦小玉嗎?有可能,牽涉到她的哥哥,有切身利益。周森林嗎?也有可能,他是焦鵬遠的親信,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方浩嗎?也有可能,他善於權術,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紀濤嗎?也有可能,他身居高位,控制全域性。並未列入專案組的蔣大賓嗎?也有可能,他與蔣月秀父女情深。專案組另外三名工作人員嗎?也有可能,能進入這個層面的不可能沒有背景,計劃傳出去後,不知何方神聖先下手為強呢?更何況,焦鵬遠、焦東方父子的派系僅僅是露出了冰山一角,誰知道還有多少人?推一被陶鐵良排除在外的是陳虎,他堅信陳虎是正直、奉公守法的幹部,他疾惡如仇,絕不可能涉足任何違紀違法的事情,連泡妞打洞的事情都不敢做。
陶鐵良從煙盒裡取出煙,裡面只有這一支三五牌香菸。它與真煙沒有任何區別,只是過濾嘴那截比較硬,顯然裡面藏有個小藥瓶。
密寫顯影液提示他,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是個非常現實的危險。一旦把這支香菸交給焦東方,我就是串供,就是焦東方的共謀犯罪分子,再也沒有回頭之路。拒不執行什麼王中王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