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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露出一個清淺安撫的笑,拍了拍他的背:“小虎別怕,諒那群人也不敢給你下毒/藥。”
說小狼狗自己偷吃,聞櫻斷然不信。
每到吃飯的時候,他表現的總是異樣的乖順,乖順得教人覺得可憐。如果只是母狗帶大的小狗崽,只會有奪食的概念,不會像他這樣乖乖等人投餵。
聞櫻知道這正是他親孃的傑作。
當年邵大帥還不是大帥,土匪一個,去的是低等的勾欄院,他親孃的素質自然不高,這樣一個人,獨自一路南下來投奔大帥,沿路盤纏哪裡來?少不得做老本行的生意,賣賣皮肉,小狼狗正是她拿來給恩客解悶逗樂的“玩意兒”,像教馬戲團的動物一樣,做得好了給飯吃,做不好了沒的吃。
他爭不過大人,時日久了,自然就被訓練出來了。
雖說他是大帥的骨肉,但從小被狗養大,連話都不會說,全沒個人樣,他娘也不敢肯定大帥稀不稀罕這麼個兒子。她眼皮子淺,只先顧了眼前的利益。
來到大帥府中後,那群聽差也是發現了他這一習慣,才會想拿他尋個開心。
所以唯獨在偷吃這一件事情上,他不敢做。
這群人不過是欺負他不會說話罷了。
聞櫻在心裡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一日了,那女人要上門來討公道。她原先就保持了一定原主的風格,任下人碎嘴傳她對邵廷玉的苛待,只當足以給對方找到合適的理由發難,沒想到他親孃還嫌不夠,對他下了手。
如她所想,沒過多久,就聞說邵大帥回來了。
邵閣天一身軍裝,手執馬鞭,腳下生風地走了進來,見聞櫻正坐在客廳,濃眉一挑,嗓音渾厚:“聽說,你把我這剛找回來的兒子折騰得不輕啊?”
他把鞭子一扔給了聽差,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她對面,擺出審問的架勢來。
有資格出入廳堂的僕人,都在一旁悄悄地看著好戲。
他到了沒一會兒,外頭傳來矯揉造作的女人聲音:“哎呦,帥爺走得可真急,人家腳程慢,您等等我。”她穿著高開叉的旗袍,滿臉脂粉,一入廳堂,視線先是在聞櫻臉上打了個轉兒,隨後才落到她親兒子身上,當即一聲驚呼:“這、我們二少爺這是怎麼啦——”
28、軍閥小狼狗(四)
聞櫻還沒說話,邵廷玉已經被她的高分貝驚醒了,長長的眼睫一顫,翻坐起來。
女人有些詫異,這個兒子養了這麼一路,從來沒見過他一動不動的坐著,記得他總是像小狗崽兒一樣,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邵閣天同樣覺得驚訝。
上一次幾乎是看見他的臉,他就認定這是自己兒子,二話不說領回了家。但對於他異於常人的表現,他也印象深刻,舉止無端、酷愛吃肉、不會說話,連一聲爸爸都不會叫。
為這個,他親孃跟他狠哭了一場,說是他一生出來就被人丟了,千辛萬苦才找回來,教了一年多還是不會開口,才想領到他跟前來教養。他哪裡耐煩教孩子,連長子都是扔到軍官學校裡了事,想想正好娶了個老婆在家,乾脆丟給了她。
這回一看,還真有了變化?
聞櫻安撫地摸了摸邵廷玉的腦袋,說道:“人就在這,說我折騰孩子,大帥可有證據?”
邵天閣丟了個眼色,很快有人隨意點了幾個僕人來。
這幾日聞櫻的行為也有震懾作用,起初僕人們還不敢胡說,互相對視等人先開口。
邵閣天見狀愈發狐疑,嚴厲地發了話,他們才你一言我一語的吐露出來。
“廚房裡燒了滿滿一桌子菜,二少爺沒吃飽太太就叫人撤走了。”
“沒錯,二少爺想抓肉吃,太太就叫了人拿雞毛撣子打他,可憐二少爺不會說話,只能餓肚子。”
“我看見太太拿鞭子抽二少爺!嚇死人了。”
邵閣天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一件件,這哪像書香人家教出來的小姐會做的事,他突然懷疑自己受了騙,難道是那家人隨意找了個女人來敷衍他?
他平生最厭惡別人騙他。
邵閣天眼睛微眯,閃過一道殺意。
那女人見之得意非常,一步三搖走到聞櫻跟前,很是憐惜地說道:“帥爺也別太嚴厲了,咱們太太還小,想是見我給您生了兒子,小姑娘家家心裡頭不高興,才對二少爺發作出來……”她說著就來牽聞櫻的手,用長輩一般的態度在她手背上輕拍。
可她剛拍了一下,斜刺裡陡然伸出一隻手,猛地將她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