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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亂子不可。魚鱗少年無法制止幹部的腐化行為,但魚鱗少年卻平抑了百姓的怒火。其實,魚鱗少年幫了酒國市政府的大忙,我們的一些糊塗官竟下令讓公安局捉他。
魚鱗少年和紅衣小妖精是不是一個人呢?老師,恕學生狂妄,我覺得您這個問題提得十分幼稚,他們是不是一個人與您有什麼關係?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文學作品的基本原則就是無中生有、胡編亂造,何況我還不是完全的無中生有,完全的胡編亂造呢!實對您說吧,魚鱗少年和紅衣小妖之間既有同一性又有鬥爭性,有時可以把他們一分為二,有時又可以把他們合二為一。一分為二,合二為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道尚如此,何況人乎?
您信中還說我把魚鱗少年的技藝寫的過於高起因而失去了真實性,這批評更令我難於接受,在科技發展一日千里的今天,人能在月球上種豆角,飛簷走壁算得了什麼?二十年前,我們村裡放了一部電影芭蕾舞劇《白毛女》,白毛女用腳尖走路,我們看後不服:你能用腳尖走路,我們難道就不能了嗎?練!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三天不行四天五天行不行?六天七天總可以了吧?八天之後,我們村的少年除了那個極其愚笨的李二狗外,一大群毛孩子、都學會了用腳尖走路。從此後,我們的娘在縫鞋時和厚了鞋尖的厚度。我們是一群蠢材尚能如此,何況魚鱗少年天生奇才,又加上心懷深化大恨,為了復仇練技,豈能不事半功倍勢如破竹乎?
老師說了半天武俠小說的長長短短,我連一部也沒看過,更不知金庸、古龍是何許可人也。我搞得是絕對的高爾基和魯迅式的嚴肅文學,嚴格恪守著“革命現實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相結合”的不二法門,從不敢偷越雷池半步,為了取悅讀者而犧牲原則的事咱寧死也不幹。不過,既然連老師您這樣的嚴肅小說家都被武俠所迷,學生我也一定去找幾本看看,沒準也會大獲利益。瓢蟲小姐的名聲我彷彿在公廁裡聽說過,聽說她喜歡寫地裡生長出一根血紅的肉柱子這類的細節,性意識十分地強烈。她的小說我一篇也沒讀過,等幾天我有了空,就去找幾篇拉屎時翻翻。米丘林在上帝的植物園裡開過妓院,難道頭上頂著作家桂冠的花大姐竟敢在社會主義的小說園裡開妓院不成?
②老師您怕我那盤驢街名菜“龍鳳呈祥”招徠蒼蠅,學生斗膽認為老師您委實是太多慮了。這盤菜連北京來的大批評家大音樂家都急毛火促地往嘴裡扒拉,何髒之有?我們追求的是美,僅僅追求美,不去創造美不是真美。用美去創造美也不是真美,真正的美是化醜為美。這裡有兩層意思,老師您聽我慢慢道來。一,一根驢屌,一扇驢bí,插在一起,往盤裡一放,黑不溜啾,毛雜八七,臊巴拉唧,當然不美,也無人敢下筷子。但一尺餐廳裡的高階廚師把那兩件物事放在清水裡泡三遍,放在血水裡浴三遍,再放在礆水裡煮三遍,然後剔除臊筋,拔盡臊毛,在油鍋裡熘一遍,砂鍋裡煙一遍,高壓鍋裡蒸一遍,再以精細刀工,切出各種花紋,配上名貴佐料,點綴上鮮豔菜心,於是,公驢的變成一條烏龍,母驢的變成一隻黑鳳,一龍一鳳,吻接尾交,彎曲盤纏在那萬紫千紅之中,香氣撲鼻,栩栩如生,賞心悅目,這是不是化醜為美呢?二,驢屬、驢bí,這些字眼粗俗不堪,扎鼻子傷眼,也容易讓意志薄弱的人想入非非。我們把前者易名為龍、把後者易名為鳳,龍與鳳是我們中華民族的莊嚴圖騰,至高至聖至美之象徵,其涵義千千萬萬可謂罄竹難書。您看,這不是又化大丑為太美了嗎?
老師,我忽然覺得,這盤驢街名菜的加工製作過程與我們的文學藝術的創作過程何其相似乃爾。都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嘛!都是改造自然造福人類嘛!都是化流氓為高尚、化肉慾為藝術、化糧食為酒精、化悲痛為力量嘛!
老師,不管您用什麼樣的危言來聳聽我,這盤菜我堅決不撤。
《歡樂》和《紅蝗》我認為是老師您的兩部力作,那些罵您的人因為吃胎盤和嬰兒太多,熱力上衝,把腦子燒昏了,他們的話,老師何必在意。我們酒國市作家協會那位領導人就是一位不可一日無胎盤的人,他每天都要喝一大碗胎盤與雞蛋的混合湯,所以他寫的文章“人味”濃重。
③老師,餘一尺這個人高深莫測,我心裡挺怵他。他要我為他寫傳記,並答應給我豐厚報酬,我心裡很矛盾。既然老師鼓勵我寫,我就喝口大膽湯,壯著膽子去寫吧!不過,我更希望老師能與我合作。您大名鼎鼎,給餘一尺做傳,肯定會把他樂得屁顛屁顛的。您不知道餘一尺屁顛屁顛時那神情姿態是多麼可愛,簡直活脫脫是一匹在雪地裡打滾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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