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唯有一件事情可做,那就是真誠地向她道歉。
我親切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並強忍著厭惡,吻了一下她那張腥臭逼人的嘴巴。吻她的嘴巴時我想到了她媽媽那張永遠散發著烤肉氣味的嘴巴,應該喝一口白蘭地吻一下那張嘴巴,那是人間最美的佐餚,就像喝一口白蘭地咬一口烤肉一樣。奇怪的是歲月竟然無法侵蝕那嘴唇上的青春魅力,不塗口紅也鮮豔欲滴,裡邊飽含甜蜜的山葡萄汁液。而她女兒的嘴唇連山葡萄皮兒都不如。她用細長的聲音說:
“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愛我媽媽不愛我,因為你愛上了我媽媽所以你才同我結婚,我只是我媽媽的一個替代物,你吻我的嘴唇時,想著我媽媽的嘴唇,你同我做愛時,想著我媽媽的肉體。”
她的話尖利無比,像剝皮刀一樣,剝掉了我的皮。但我卻惱怒地說——我用巴掌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臉繃著自己的臉說:
“我打你!不許你胡說八道。你這是想入非非,你是癔想狂,別人知道了會笑死你。你媽媽知道了會氣死。我酒博士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再無恥也不會去幹那種禽獸不如的勾當。”
她說:
“是的,你沒有幹,但是你想幹!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會幹,但你一輩子都想幹。白天不想幹你夜裡想幹,醒著不想幹你夢裡想幹,活著你不想幹,死了你也想幹!”
我站起來,說:
“你這是侮辱我,侮辱你媽媽,也侮辱你自己!”
她說:
“你甭發火。即便你身上有一百張嘴,即便你的一百張嘴裡同時吐出甜言蜜語,也矇蔽不了我。哎,我這樣的人,還活著幹什麼?活著充當擋腳石?活著惹人討厭?活著找罪受?死了算了死了算了,死了就利索了……”
“我死了你們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她揮舞著那兩隻驢蹄子一樣結實的小拳頭,擂著自己那兩隻乳頭,是的,當她仰著的時候,她那乾癟的胸脯上只有兩顆黑棗般的乳頭,而我的岳母那兩隻乳房竟像少婦般豐滿,絲毫沒有疲軟、滑坡的跡象,即便她穿著粗線厚毛衣,它們也挺成勇敢的山峰。岳母和妻子肉體上的顛倒,把一個女婿推到了罪惡深淵的邊緣上。這能怨我嗎?我忍無可忍地吼叫起來。我沒有怨你,我怨我自己。她鬆開拳頭,用雞爪樣的雙手撕扯衣服,撕崩了紐扣,露出了乳罩,天,就像一個沒有腳的人還要穿鞋一樣,她竟然還戴著乳罩!她瘦骨稜稜的胸膛逼歪了我的頭。我說:
“夠了,不要折騰了,你死了還有你爹呢!”
她雙手按地坐起來,雙眼放著兇光,說:
“我爹不過是你們的擋箭牌,他只知道酒,酒酒酒!酒就是他的女人。如果我爹正常,我何必這樣擔心?”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兒。”我無奈地說。
“所以,我請求你殺了我,”她雙膝跪地,用那顆堅硬的頭顱連連撞擊著水泥地板,說,“我跪著求你,我磕著頭求你,殺了我吧。博士,廚房裡有一把從沒用過的不鏽鋼刀,快得像風一樣,你去拿了它來,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她昂起頭,仰著脖子,那脖子細長像拔光了毛羽的雞脖子,顏色青紫,肌膚粗糙,有三顆黑痦子,藍色的血管子鼓脹起來,迅速地跳動著。她半翻著白眼,嘴唇鬆弛地耷拉著,額頭上沾滿灰塵,滲出一些細小的血珠子,頭髮凌亂,像一隻喜鵲的巢穴。這女人哪裡是個女人?這女人竟是我的老婆,說實話我老婆的行為令我感到恐懼,恐懼過後是厭惡,同志們,怎麼辦?她嗤嗤地冷笑著,她的嘴像一個膠皮輪胎上的切口,我擔心她發了瘋,我說好老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洋深,咱倆夫妻了好幾年,我怎麼忍心下手殺死你?殺你我還不如去殺只雞,殺只雞咱可以熬鍋雞湯喝,殺了你我要吃槍子,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哩!
她摸著脖子,輕聲細語地說:
“你真的不殺我?”
“不殺,不殺!”
“我勸你還是殺了我吧,”她用手比劃著,好像她的手裡已握住了那把鋒利的、風一樣快的鋼刀,說,“嗤——只要這麼輕輕地一拉,我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就會斷開,鮮紅的血就會像噴泉一樣湧出來,半個小時後,我就變成了一張透明的人皮,那時候,”她陰險地笑著說,“你就可以跟那個吃嬰兒的老妖精睡到一個被窩裡去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粗野地罵道。同志們,讓我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罵出這樣的髒話不容易,我是被我老婆氣瘋了。我慚愧。我罵她,“放你媽的……,憑什麼要我殺你?我為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