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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讓我撞見非禮勿視的場面,冷嗤了嗤,卻之不恭。待路公公推開門,我飛快瞥了眼殿內情形,便見御座上的紫袍男子膝上坐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美豔女子。想到他同寵妃風流快活的時候,我卻要代司其職,挑燈批閱奏摺。低首翻了翻眼,暗咒了聲荒淫無道,在華妃娘娘恨睇之下,若無其事地走進殿去。
“梅兒尋朕定是有國事相商,你先下去。”
頗是狼狽的女子側眸狠瞠不速之客,可亦奈我無何,掩起半敞的襟口,悻悻起身,睥睨向我,扭起楊柳細腰,風姿嫋娜。我抿唇忍笑,直待裝模作樣的好皇嫂走遠,方正臉色:“抱歉擾皇兄雅興……”不無冷嘲,我淡望御座上那位坐沒坐相的皇帝陛下,“臣妹有一事相求,望皇兄成全。”
聽我公事公辦的口吻,他漠笑,道了聲但說無妨,聽是請他準允德蓉公主出宮,微一闔眸,支首斜倚椅扶:“朕憑什麼要答應你?”
言下之意,要我按老規矩,等價交換。只是這回我毋須委曲求全,淡揚起唇,了無笑意:“這是你欠茈家的,現在該是你還債的時候。”
“哦?!”
他聞言,興味一笑,挑眉示意我繼續。雖說親緣世理,於他一文不名,可即便白費唇舌,我冷然道:“皇考於你有養育之恩,你卻那般害他,後又令幾位兄長自相殘殺,最後更是奪了茈家的天下。現不過讓你放皇姐一天自由,已是便宜了你。”
不無意外,他無動於衷,淡逸諷笑,起身緩步近前,輕佻撫過我的臉:“這般振振有辭,其實不過和朕一樣,是個外姓人罷了。”
不以為然,我闔了闔眼,冷笑漸深:“沒錯。如果是你知道的那個「我」,確是沒有資格對你說這些話……”反握住他的手,移向生有胎印的後肩,“可惜這是「茈承乾」的身子,裡面流著茈家人的血,皇考生時予我厚望,自有資格代他教訓你這個恩將仇報的不肖子。”
他面帶笑意,眼神冷凝,漠睇良久,冷淡抽手,回望嵌玉鑲珠的御座,語氣淡泊,卻是隱約一絲深切恨意:“朕無父亦無母。誰都沒有資格教訓朕。”
淑妃名位雖高,卻是無寵,對這留在身邊的長子亦不待見,一個無母庇廕的皇子在宮裡的境遇可想而知。只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即使常年遭人冷遇,令他養成這等扭曲的性格,亦不足以成為他施害的藉口。闔眸,壓下湧至心口的仇火:“也許別人曾經薄待你,可二皇姐一向與人無爭,和你素無仇怨。不求你收回成命,只要給她一天,讓她出外看看宮外的世界便好。”
“萬一她藉機脫逃,你讓朕怎麼向伽羅國交代?!”
猜忌亦須有個限度。莫說幽居深宮的金枝玉葉,如若當年我並非借茈承乾之身還陽,初來乍到,獨自在民間謀生,恐亦要走番彎路。輕挑起眉,我暗忖片刻,冷笑漠激:“如果天朝大國的公主對自己的國家一無所知,定會教人看輕。好歹讓二皇姐在民間走走看看,多少有個底,免得到時伽羅的國君問起我們羲和的風土人情,她什麼都答不上來,徒惹人笑話。”
同這個琢磨不透的男人談條件,須得反其道而行。良久不語,終是一聲輕嗤,深望向我,他冷淡譏誚:“皇妹言之有理,茈家的人若是教人輕瞧,皇考在天之靈,定難安生……”驀得攥住我的肩,傾身向前,抵上我的額,眼神漸深,“其實只要你和朕安生度日,給朕生幾個皇兒,將來不管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朕都答應你。”
實是不明他緣何如此執著我生養的子嗣,我冷睇他片刻,漸揚起唇:“包括皇位?”
他譏笑,微一頜首,無甚遲疑。即使得來全不費功夫,可等同施捨的皇位,我不屑得之,冷淡抬手,欲將他推開:“我沒你那麼百無禁忌,再說後宮之中,盼著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少煎一碗避子湯,你心念的皇兒許便有指望了。”
“她們不配!”
原以為眼前的男子和蒼秋一樣,視子嗣為洪水猛獸。未想他不以為然,冷笑了笑,眼裡積起一抹狂炙:“你和朕一樣都是不容世的人,緣何不能順從朕,做對超脫凡俗的神仙眷侶?”
兄弟二人確是南轅北轍,一個心存自卑,另一個卻是自視甚高,妄想與來自異世的女子結為睥睨世人的神仙眷侶。冷睨那雙閃爍異芒的詭譎眸子,乃至生氣的力道亦失,閉了閉眼,我啼笑皆非:“堯焱,你能不能偶爾做些讓人明白的事情?”
雖是來自異世,可我不過一介俗人,自不可能伴君痴狂。便見近前的男子眸露失望,漸鬆開手,我漠笑了笑,徑自走到御座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