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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是惘惑,半是嗔責,我回首相望,他靜立逆光,惟見一雙澈眸晦寂邃然。平素未見他這等頹喪的模樣,我心中一酸,很是自然地走過去緊摟住他:“對不起。”
他微怔,即便失笑:“傻丫頭,你又沒做錯什麼,道什麼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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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適才行色匆匆,頭髮蓬亂,他搖首莞爾,摘去歪斜一邊的束冠,墨緞青絲自指間柔瀉而下。倚在他溫實的胸膛,因是夢魘與前塵平生的惶惑漸然湮滅在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笑了一笑,我柔喚:“蒼秋。”
“嗯?”
“咱們生個孩子吧。”
拾捌章 · 孽因
前生先後失去兩個孩子,很是希冀今世能做回母親。可此言一出,怎生驚世駭俗,惟感蒼秋後背一僵,緘默良久,胸膛微顫起伏:“看是往日皇上和女御娘娘一味慣著你,說話總沒個顧忌。”扶起我的肩,他含笑深望,抬手在我鼻上重重一刮:“還未出閣的姑娘心念這等大人間的事兒,你羞不羞?”
比起尊駕來此老宅前的調情,可謂小巫見大巫。我眉峰一揚,理直氣壯:“有什麼可害臊的?成了親便要養兒育女,除非你是嫌棄我生的孩子。”
似有若無,旁敲側擊。可蒼秋只是闔了闔眸,無奈苦笑:“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女人給我延續香火。只是你身子弱,女子生產如過鬼門關,我實在捨不得讓你受苦。”
半是真切,半是虛衍,見他側眸而避,我忖了一忖,開門見山:“少雋有句話說的很對,人生來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你身世怎生不堪,都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為此妄自菲薄。我也早告訴過你,我若認定了你,任你是販夫走卒,我也嫁你為妻。”
他動容,張口欲言,可眸中隱憂,我淡淡一笑:“來日方長,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也不遲。當是交換,到時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咱們便算是扯平了。”
夫妻之間,當是坦誠相待,到時我也會如實告之,我來自異世。想必他早已心中有數,否則也不會對我的離經叛道見怪不怪。相視而笑,念及另樁秘事,躊了一躊,正色道:“蒼秋……”
“到現在還要這樣連名帶姓地喚你夫君嗎?”
我語塞。彼此直來直去,已是習以為常,些許赧然,不甚自在。他高聲朗笑:“你瞧,為夫喚你「夕兒」喚得多順溜。不過少個姓氏,可有這樣困難?”
我自問不及這登徒子厚顏。只是澈眸灼灼,盈溢殷切,躊了半晌,我終是輕嘆搖首,嫣柔笑喚:“秋。”
只是遂了他的心願,登徒子反是一怔,深凝良久,抬手輕撫我的面容:“有時我反是希望你沒有生得那麼美……”輕逸嘆息,順勢擁我入懷,“權當我小心眼,往後不許對別的男人這樣笑,尤是那個樂師,他對你……”
既非賭氣,亦非嫉妒,自他輕顫的雙臂隱感惶恐。許是身世之故,少雋曾道她這個師弟其實自卑甚深,見此情狀,果是如她所說。幾未深想,我很是自然地反手緊擁,苦笑揄揶:“你總是死皮賴臉在我身邊打轉,單是應付你一人已是焦頭爛額,哪有閒功夫去理別的男人。”
靜默半晌,他終是釋懷,輕笑出聲。我莞爾,深凝清柔眸瞳:“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告訴我,當初你是受誰所託?”
聞言,柔笑驟滯,他斂容凝重。我抿唇,慘淡一笑:“蘭滄侯世子擄劫德藼親王,旁人想來,怎生都是別有用心。可我相信你確是不知內情,也相信你們蘭滄侯府並無謀逆之心。可我總覺得事情不若你說的那樣簡單,更是想不透到底是誰讓你如此忌憚。”
蒼秋的敏感脆弱,惟是在他重要的人面前方現端倪。平日的他狂肆不羈,除了少雋,可令他敢怒不敢言的人,許亦只有那個自始至終不曾知其身份的幕後人。左右為難,仿似我知道真相後,也會棄他而去,將我緊箍在懷,幾是窒息。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朝一日,我總會知曉一切,他眼神漸深,最後低首深吻,情柔綿長,似欲告與我不論將來情勢如何,他心匪石,不可轉也。
“父侯有位異母妹妹名喚蒼姝,乃為當今四妃之一的「淑妃」。”
良久,蒼秋悽幽道。淑妃帶發出家,不問紅塵事。然有一子,終日風花雪月,飲酒作樂,儼然自在逍遙,正是我初來乍到,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邂逅的第一個人……
“定王茈堯焱是我姑表兄,也是當初令我擄劫你的人。”
我驚怔。然是如此這般,來龍去脈驟然明晰。皇帝先前刻意壓下歸女御的死訊與茈承乾行刺一事,宮中知曉內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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